第(3/3)頁 “他嗎?我想想看。” “其位列于京師首府,名號尊天師。” “帝皇尊崇,百官俯首,建登仙臺,以觀萬物萬法,記群星列宿。” 伴隨著老人的低吟,周圍畫面繚繞,波濤洶涌的風光漸漸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京城的繁華街道,耳畔聽得到沿路小販的聲音,有人來人往的聲音,京城落了些雪,紅墻琉璃瓦,朱門高墻戶,忽而紅塵,亦然清凈,老者帶少年往前行走而去,腳下積雪有聲,語氣平和介紹: “開通道館,與通文館對列,天下清流都入門下。” “每三十日開壇講法,談玄論道,言能知萬古之禍福,可知千里之事機。” “號為玄真上師,弟子數萬人。” “稱一祖師,道一真人,卻行事簡樸,不好女色,也不好奢侈享受,唯獨一心修道。” 老人取出錢來,給少年買了個烤地瓜,穿著藍衫的少年道人雙手捧著,小口吃著,呼出熱氣。 老人帶著他往前走,慢慢介紹著這個師兄。 腳步頓住的時候,齊無惑捧著熱乎乎的烤地瓜,抬眸看去,見到一個極大而樸素的建筑,隱隱聽得到各種各樣的法器奏樂的聲音,一位位有些修為的人在這里恭敬地進入,外面達官貴人們的車乘一直蔓延出去,幾乎要將這一條朱雀大街都占滿了。 而除去了達官貴人,也有穿著布衣麻鞋的尋常人們往來。 談笑有鴻儒,往來也有白丁。 抬起頭,可以看到松樹柏樹生長得極高,到就連這建筑的高墻都遮不住垂落下來的華蓋,隱隱然能夠聽到講述道法的聲音。 講述的正是先天一炁的道法。 玄妙艱深,已成體系,比起齊無惑的領悟要高很多。 老人撫須道:“他是你要見的第一個人,我曾經在三百七十年前遇到他,哪怕是在雨夜的破廟之中也能夠苦讀,為人練達,有天賦,能談論天下大事,也可以談玄論道,說要兼濟天下,一局棋的時間談論五百年大計,而今也已成就。” “我曾賜道號為【玉陽】,無惑,今日是你見他。” “也是你【見】你自己啊。” 齊無惑三口兩口把烤地瓜吃完了,熱氣騰騰的,眼底還是有些要見到同門師兄的欣喜,道: “那我要說些什么?” 老人答道:“問他可愿意隨我去云游修行。” 老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平靜: “今日要不然,他隨伱出來。” “要不然,就其道號摘回。” 齊無惑的身子一頓,感覺到了這一句話的分量,以及淡淡的平淡冷冽,并非是言語語氣或者其他的冷冽,因為老人仍舊溫和,那冷冽是一種這個年歲的少年還沒有辦法形容和描述的,更宏大的存在。 只是忽而明悟,今日這一行,最后離別的一課,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同。 齊無惑下意識看了一眼老師,這一次齊無惑沒能看清楚老人的雙目。 在后來無數次的回憶里面,這一雙眼睛,沒有欣喜沒有悲傷,只是極為大的包容和平和。 只覺得有一種大道蒼茫浩瀚,平淡悠遠的感覺。 老人手掌撫他的頭發,溫和道: “去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