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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的路上，其實夏沫染已經可以慢慢分辨哪些是重生前，那些是現在了。

    重活了一次，夏沫染將兩世的記憶混亂了。

    “我的病情，你還記得嗎？”顧銘修不打算繼續騙夏沫染。

    夏沫染點頭。

    隱約記得，顧銘修患有嚴重的雙相情感障礙，還有暴力傾向。

    “精神類疾病多數和基因有關系，我父母都是雙相情感障礙患者，所以……我出生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感受不到快樂。”

    也不知道悲傷。

    知道父母死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間，巨大的悲傷將顧銘修幾乎淹沒。

    他像是個沒有感情和靈魂的機器人，麻木的過著自己的童年。

    直到遇見夏沫染。

    她像是一個天使，突然照亮了星空。

    “可還有一半的可能性，孩子是健康的，就因為這個原因，就要剝奪他出生的權利嗎？你沒有權利一個人做決定……”夏沫染生氣，是因為顧銘修不告訴她，選擇瞞著她。

    而她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

    不管沈夢露和顧銘修是什么關系，她今天來的目的都是打算用這個孩子挑撥她和顧銘修的關系。

    “你有沒有想過，你瞞著我打掉這個孩子，我知道以后，會是怎樣的心情？”

    顧銘修沉默。

    他只是不想讓夏沫染傷心難過，才會選擇瞞著她。

    “沫染……”沉默了許久，顧銘修聲音沙啞的開口。“這個孩子，不能留。”

    他還是決定，打掉這個孩子。

    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活著太痛苦。

    他不能讓孩子承受這一切。

    “如果我不同意呢？”夏沫染看著顧銘修。“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瞞著我，讓醫生幫我做人流，讓我連知曉的權利都沒有？”

    夏沫染不想和顧銘修吵架，她真的很愛他，可她也有自己的委屈。

    這個孩子不是屬于顧銘修一個人的，他為什么不能明白？

    “沫染，我們打掉這個孩子好不好？我們不要孩子，也可以過得很好，你如果喜歡孩子，我們可以領養……”顧銘修看著夏沫染，他知道自己說出這種話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可他不敢冒險。

    他什么都不怕，卻怕孩子出生以后像他一樣。

    夏沫染猛地抽回自己的雙手，視線復雜的看著顧銘修。

    “沫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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