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那張溫婉的面容此刻卻緊繃如弦,她凝視著面前怒火中燒的侯爺,眼神中沒有絲毫退縮。
她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對,我教子無方,但請侯爺不要忘記,他不僅是我的骨肉,更是您的血脈。您,豈能置身事外?”
武安侯聞言,手中的鞭子猛然一揮,空氣中似乎都響起了鞭風(fēng)呼嘯的聲音,他怒喝道:“好,既是如此,本侯今日便親自來管教這個逆子!若是不幸失手,便當(dāng)作從未有過這個兒子;若他還命硬,那便讓他銘記此教訓(xùn)!”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武安侯夫人毅然決然地擋在了父子之間,她的笑容中夾雜著苦澀與無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未曾落下。
“侯爺,您何曾真正心疼過這個孩子?您對我冷淡,自然也將這份冷漠傳遞給了他。您的心里,始終只有林玉瑤,對她的女兒視若珍寶,而我的兒子,卻如同草芥。今日,若您真要傷他,我便隨他而去,讓您眼前再無紛擾,耳根也得以清凈。”
這番話,如同利刃般刺進了武安侯的心中,他怒不可遏,手指直指武安侯夫人,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何必將玉瑤牽扯進來?你兒子犯下這等丑事,你卻要往一個已故之人身上潑臟水,你,何其無理!”
此時,一直靜默旁觀的云汐,終于開口了。
她緩緩上前,福身行禮,對武安侯說道:“叔叔息怒,事已至此,責(zé)怪任何人都無濟于事。我們應(yīng)當(dāng)設(shè)法解決,否則,侯府多年積累的聲譽,恐將毀于一旦。”
老爺子聞言,深以為然,他沉聲道:“云汐所言極是,先解決眼前之事,至于其他,日后再議。”
云汐的話語,仿佛一股清流,讓原本混亂的場面稍稍平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趙松言的身上。
武安侯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對云汐說道:“奕寒,云汐,張春如既是你們屋中的人,出了這等事,奕寒顏面掃地,便是將她嚴懲,也不為過。至于處理之事,便交由你們處置。”
云汐輕輕嘆息,她的目光溫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叔叔,張春如雖在奕寒屋中,但并未正式成為他的妾室,更未舉行過任何儀式,連給祖先上香的機會都沒有。這一切,皆是北冥候夫人的安排,或許只是一場誤會。我認為,我們應(yīng)當(dāng)先向北冥候夫人問清情況,再由她來決定如何處理此事。侯府,不應(yīng)成為他人爭風(fēng)吃醋的戰(zhàn)場。”
老爺子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轉(zhuǎn)而看向云汐,似乎在尋求答案。
而武安侯則恍然大悟,他看向云汐,眼中閃過一抹贊賞。“云汐說得對,當(dāng)初是戲言還是真心,全憑北冥候夫人一句話。她說是戲言,那便是戲言。”
然而,這番話卻激怒了張春如。她尖聲喊道:“蕭云汐,你究竟想做什么?我雖為慕奕寒的妾,但也曾向你磕頭敬茶,你怎能如此待我?我雖名聲受損,但他也別想獨善其身!”
云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春如妹妹,你向我磕頭敬茶,自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當(dāng)時我身為奕寒的妻子,侯府的少夫人,你作為松言的妾室,向我這個大嫂行禮,又有何不妥?至于你所言的那些,我記得北冥候夫人曾問過你,是否愿意成為侯府的妾室,你親口答應(yīng),自此你便是松言的人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張春如面色鐵青,她憤怒地指著云汐,卻找不到反駁的言辭。“蕭云汐,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
然而,云汐只是淡然一笑,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她知道,這場風(fēng)波,終將會有一個了結(jié),而侯府的安寧,也將得以恢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