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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些學生而言就更是如此,他們在這個夏天結束了三年的折磨與苦難,他們會在很多年后、在見到夏蟬鳴、秋風起的那一天,回想起今時今日。
但對于張嵐來說,刻苦銘心的絕不會是盛夏的那一場考試,她看著玄窗,享受烈陽帶來的炙烤感,唯獨那份近乎于自虐的疼痛,可以讓她暫時放下心里的事。
在這一個夏天,參與了高考的人很多,而沒參與高考的人也有很多。
陳清就在里面。
他失蹤了,失蹤了整整兩個月。
姜婉來找過她,那是高考后的第二個周末。
聽她說,她每個周末都會去陳清的家里看看,可看著那里每日不變的落塵、看著那失去了人氣的房間,她總覺得很失落。
警署搜查了許久他的下落,但就像一開始那樣,沒有一個人寄希望于他們的搜查,也沒有一個人對此抱有期待。
在預期為失敗的基礎上失敗了,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成功呢。
但也萬幸的是,當警署從姜婉那得知了“那少年沒死,他或許正經歷著什么。”以后,他們十分從容地就接受了這個名頭,或者說是借口。
他們十分輕易地就將這個與他們關系不大,但為他們而失蹤的少年拋之腦后。
停掉了工資、停掉了待遇,反正他只是一個……連編制也沒有錄入的人不是嗎?
獵犬就要有獵犬的樣子,雇他不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的嗎?
各取所需就是最好的樣子。
而不同于那些人,步昭昭的態度變得十分微妙,她數次勸阻過姜婉的尋找,并不斷向她提出,強化身上非遺物的計劃。
她說,那些人異常孱弱,你可以的。
對于他們,這個夏天熱鬧非凡。
可對于張嵐來說,這個夏天卻是陰冷的。
自從她搬出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家,自從她換到一間陰暗背光、窗戶照不進太陽的出租房后,她就經常因寒冷而驚醒。
自從她結束了高考,開始失去了目標后,就更是如此了。
就如同她現在這樣,坐在一間咖啡店門口,無所事事,擺弄著手里的湯匙、看著車水馬龍,而后等著那個人的約見……
那個人……她皺著眉頭,她記得對方,那是個一直想加入社團的、最后被刷掉的同學。
可她卻記不住名字了,她甚至不記得對方的面容。
“你好?”
她聽著詢問,側過身去,那少年站在陽光下,看不清臉。
“你好?”她回問:“是你約我出來的嗎?”
在一個詭異的論壇里,在那個私聊窗口里,他約見了張嵐。
“是,是我。我以為你會放我鴿子。”他笑了笑,只是聲音很害羞,有些不自信、也有點竊喜。
他坐到了張嵐面前,“你以前的房子不住了?”
他額頭冒著汗、喘著氣,看得出來再克制著。
他是跑到這的?
張嵐眉頭微微皺著,她似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味:“是的,怎么了?”
“房子租嗎?”
“租?”她眉頭更皺:“你想租的話……現在已經租出去了。而且那個房子……”
她欲言又止,但沒說完的話對方想來也知道。
死了人嘛。全學校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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