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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冥虛空。

    當(dāng)那惡相元神煥發(fā)神威莫測，老祖分神崩而將潰之際，那元神忽然自我轉(zhuǎn)動，在頃刻間完成前后互換，老祖原先欲求之而不得的背后之神，便這么莫名其妙轉(zhuǎn)到了前面來。

    四周壓力一消，禁錮盡除，老祖分神之上的裂縫，終于止下，不再蔓延，但那瞬間的傷害，已經(jīng)入神，難以恢復(fù)，就算及時回歸本體，損傷仍是不可避免。

    當(dāng)逢光明，原本陰影之下如何也不能洞察的姿態(tài)，便完全展露。

    精神感知以及元神之眼觀望之下，皆顯示，那換過來的，也是一個凌珊。

    不同在于，這個凌珊臉上，沒有那陰沉之色，而是最自然之態(tài)。

    善面元神，善面凌珊。

    ——

    凌珊渾身一繃，倏忽間神采盡復(f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扛著一座泰山一般，無形之力壓頂蓋身，動彈不得，而在她面前的，是滿頭大汗的老祖，眼珠子還能轉(zhuǎn)動，一轉(zhuǎn)便看見床邊亦有師姐的身影。

    動了動嘴，話還能說，她急忙叫道：“嗯？這是在做什么？老祖，姐姐，這是怎么回事？”

    瞪大了眼睛，定定看著她，明月天感覺，這個是幽星，她回來了……一股欣喜沖上心頭，一時都忘了說話，只有一只手本能探過去，想要摸索她的臉，然而氣機(jī)一震，直接被擊退數(shù)步，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桌椅齊擦，咣啷啷大響。

    老祖亦睜眼，顫抖著說道：“先……閉……嘴！”

    明月天回過神來，想到她雖然醒過來，但未必完全無事了，或許識海中的老祖正在關(guān)鍵時刻，便立即也喝道：“你閉嘴！”

    凌珊有些委屈，但不再說話。

    ——

    老祖心弦暗松。

    但接著凝望其容，又開始有些遲疑。

    乍看乍感，這的確是那個熟悉的幽星，可若細(xì)看，好像又有些不同——偏偏說不上來到底有什么不同。若非要給出一個感覺的話，那老祖只能以一個詞來定義：虛幻。

    分神與真神互通，是同一個意識，對比內(nèi)外情況，老祖有了一個猜測：凌珊不知先天而生還是后天變故，開了天門，有了元神，但不是一個元神，而是兩個元神，一個惡相，一個善面，平日由善面元神主導(dǎo)肉身活動，但偶爾也會由于某種未知的原因，換成惡相元神來主導(dǎo)。

    天門空間之中的光明與黑暗之分，并非那兩個元神所帶的屬性，而是空間自身的相性，誰居光明面，便由誰主其身。

    而那初破關(guān)之時的空洞無神狀態(tài)，便是雙生元神在爭奪光明面，即主宰者身份的拉鋸過程中，陷入膠著狀態(tài)所致，那個時候，兩個元神應(yīng)該是側(cè)對天門，便是上回她進(jìn)來時所見的局面。

    其中也還有一些疑點，比如為何上次只是看了一眼便受到強大沖擊，而這次，卻在觸碰之后才如此……但不管如何，這是目前為止，可能最大的解釋。

    而正當(dāng)念頭云轉(zhuǎn)之時，那雙生元神又開始轉(zhuǎn)換，惡相再出，神威再起。

    老祖大驚，已欲退不得，在先前便飽經(jīng)摧殘的分神，再無力維持，頃刻間崩潰，所留精神靈光大部分被崩而再崩，直至崩無可崩，完全抹滅，只有第一時間逃出天門的一絲靈光，回歸本體。

    在這過程當(dāng)中，惡相與善面雙神又經(jīng)幾度輪替，始終相執(zhí)不下，不知幾回，當(dāng)善面元神又一次主宰光明，天門虛空之中，終已再無半點屬于無極老祖的神光。

    善面元神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痛苦，接著，面容扭曲、模糊，片刻后顯露出來的，卻已改頭換面，是一個男子容貌，但只此一瞬，便又恢復(fù)成善面凌珊，再在下一刻，又一次被惡相元神所代替，并就此沉寂下去，再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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