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什么也不需要你做,先給我回去,等我接下來的召喚就行了?!笨诐陕朴频貜纳砩咸统隽艘恍’B紙鈔,“這些是特雷維爾先生給你的經費,你想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當然了。也可以拿著它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朋友,如果我是你,我會等著日后的大錢的……” “行嘞,我都已經到了這份上了,難道還會跑嗎?”對方一把拿過了孔澤手中的紙鈔,然后直接走下了車廂。 “再見!”孔澤在車廂上向他道了聲別,然后揮了揮手,而他則頭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對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的陰影處,孔澤才慢慢悠悠地提著箱子走下了馬車。 這時。兩位小姐也已經走下馬車了,孔澤淡然向她們躬了躬身,然后隨著她們一起回到了旅館當中。 剛回到旅店時,孔澤并沒有去餐廳吃飯。反而先是走到侍應那里要了一份報紙——當聽到了剛才那個人說這里的報紙把自己的雇主稱為“三月屠夫”之后,他確實在心里興起了一點興致,想要看看這邊的報紙是怎樣嘲諷辱罵自己的雇主的。 他并沒有失望。 …………………… “歷史總是不斷地再重演。一切發(fā)生在當代的事,我們都可以在過往的歷史上找到參照,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當夏爾-德-特雷維爾,一位三月政變的策劃者。帶著一種僥幸獲勝的投機家面貌,和鎮(zhèn)壓人民的渾身血腥,在波拿巴分子們得意忘形的歡呼當中作為他們的總代表來到了英國時,我們完全可以從他的身上看上過去的幽靈——看出那位高呼‘革命已經死了!’,趾高氣揚地從外國回到法國的路易十八的身影。 路易十八派出代表,在維也納和會上對列強表忠,許諾他們只要自己能夠維持統(tǒng)治,他就愿意讓法國丟棄自己曾有的一切光榮和理想;而做為路易-波拿巴的特使,這位自詡風度翩翩的落魄貴族跑到英國來,任務又會有什么不同呢? 沒錯,他會像自己的主子路易-波拿巴一樣高呼和平,對英國大表忠心,表示自己這一群匪幫在盜竊到了法蘭西的最高權力之后,絕不會對英國產生半點威脅。他們想要得到歐洲各個大國對他們的非法行為的承認,就不能不對這些大國大獻殷勤。 幾十年來,滿身臭氣的反動主義者們就是這樣將一個偉大的國家?guī)У搅吮仨毾蛲鈬鴵u尾乞憐的地步的——這些人從國內得不到任何支持,所以只能乞憐于外國人的憐憫,畢竟他們是有削弱和敗壞一個偉大民族的功勞的! 沒錯,在法國,曾經喧囂一時的革命騷動確實已經死了,但是它不是被路易-波拿巴和特雷維爾等人殺死的,不管這群人怎么冒充偉大,他們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是法國人民的,這個民族總是在極端當中搖擺的民族,在極度失血的衰弱當中暫時暈厥了,以至于被這群盜匪趁機奪取了一切權力。 法國的革命并非死于1851年3月,而是死于1848年6月,在臨時政府,共和國已經死了,人民的自由——包括布爾喬亞們的自由也都已經死了。 是的,就是這樣一群高喊自由和民主的布爾喬亞,就是這樣一群狂喊消滅暴民的布爾喬亞終結了革命,法國被他們的自私自利損害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然后高喊熱愛民權和自由的他們,卻跪在了路易-波拿巴和他的走卒們面前。只為了能在洶涌的革命浪潮面前喘一口氣! 自由誠然可貴,為了維持自己的利益,自由是可以被拋棄的;人人生而平等,但是為了維護在無套褲漢們面前的高貴。我們可以高喊皇帝萬歲——沒有什么比布爾喬亞道德更加虛偽和敗壞了。在下一次必將到來的革命當中,認清了這一切的人們,難道還會將他們當成朋友嗎? 在議會當中發(fā)表得意洋洋的勝利宣言的波拿巴,厚顏無恥冒充法國人和法國秩序的保護神,但是說到底他也無非就是這種布爾喬亞道德的最后延伸而已。 確實有些人懷疑這些人高喊和平的誠意。認為他們會像在法國已經做過的那樣,一邊對英國甜言蜜語,一邊準備一場針對英國的復仇戰(zhàn)爭,因為自始至終他們都從沒有將信用一詞放在心上過。 然而即使這種想法也是在高估這群毫無原則和道德的野心家。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