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軍官們-《花與劍與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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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當年那些甘為國家出生入死的人現在還剩下多少?榮譽?光榮?尊嚴?現在還有幾個法國人注意這些呢?法國人嘲弄一切,拋棄一切,我們先輩的光榮,這一代人能夠保留的已經很少了,下一代人會更少,總有一天會完全消失!”一位青年軍官激烈地嘲諷著,臉上帶著苦笑,口吻里滿是對如今現狀的憤懣,“我等著呢!我們見鬼的國家已經渾渾噩噩,再也沒有人關心她了。依我看,這樣下去總會有哪一天,我們這些可笑的法國人會把俄國沙皇迎上王座,正如我們曾歡呼著把路易-菲利普捧上王座一樣。”
“就算是俄國沙皇也比現在的那位好,”一位軍官接上了口,“至少俄國沙皇不會讓他的國家害怕誰。”
“橫豎都一樣,都是些蠢驢。”圖萊中尉小聲嘟噥了一句,然后猛然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別提這個了,讓人心里不舒服。”
這個年代的歐洲人,談起俄國沙皇就像希臘人談起那在地獄門口守門的三頭犬一樣,既覺得可厭可憎,又覺得可畏可怕,人人既害怕他的哥薩克和滾滾而來的大軍,又厭惡他暗地里經常耍弄的那些無法無天的陰謀——盡管很多時候,所謂的“俄國陰謀”其實只是人們臆想出來自己嚇自己的。
這種發自內心的厭憎,并非完全來源于俄國的政體,也并非是來源于俄國的陌生文化,它只是源自于俄國的實力。它太大了,只要俄國還在統一,而且又大又強,那它不管怎么樣也總免不了遭遇到歐洲人的厭惡,只有它跌落谷底并且再也無法翻身的時候它才能得到它想要的“友好”。
然而這種厭憎很少有人會明明白白地表露出來,歐洲人們只會繼續去嘲笑俄國文化低劣、政府**、人民不自由,好像他們真的關心俄國人怎么活似的。
某些俄國人一直都有一種天真的想法,總以為只要自己的祖國變得更加像個歐洲國家就會得到歐洲的認同,被接納融入歐洲大家庭。他們為此實驗了幾次,遺憾的是效果總是不佳。
然而,不管怎么樣,如今的沙皇俄國確實是一個聲名狼藉而且野蠻**的國家。它公開實行農奴制,政治黑暗腐朽,一小撮貴族壟斷了政府的高位,對人民的疾苦漠不關心,一心想著花天酒地。政府的統治既低效又殘暴,而且極其不得人心,不免讓人一提起就感到十分厭惡。
隨著圖萊中尉的這句話,席間眾人的神情慢慢由激昂而變得掃興,人人表情蕭瑟,沉默不語。有些人靜靜地繼續給自己倒酒,眉宇間都郁積著莫大的苦悶。
“你說得對,我的朋友。”一位軍官朝圖萊中尉輕輕舉了舉酒杯,“我們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坐在這兒喝悶酒,來,我們再來一杯。”
“來!”中尉再度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為喝悶酒再干一杯!”
大部分人也跟著舉起了酒杯再給自己來了一杯。
之前的輕松被一掃而空,氣氛十分壓抑和沉重。
看不到出路,找不到目標,原本的效忠對象根本得不到自己的認同,以至于心甘情愿地要坐視其滅亡。這種莫大的苦悶讓人難以忍受,卻又不得不去忍受,只好借酒消愁。
呂西安的心情也隨著這些朋友們的話,而同樣地陷落到了谷底。
他想說一些話,但是這些話剛滑到嘴邊,他又有一些猶豫了。
我這樣對待我的朋友們,真的好嗎?
他想起了妻子對他幾次的叮囑,想起了好朋友夏爾的囑咐,最終,他還是下定了決心。
我并不是在欺騙,我只是在幫助他們,我不會害到他們的。
“我們并不是毫無辦法,只能干看著。”他終于開口了,神情間有些緊張,但是話還是足夠清晰地傳入了所有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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