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首相覲見-《花與劍與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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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霧籠罩著巴黎城,在巴黎的中心位置,當今的法蘭西國王路易-菲利普-德-奧爾良-波旁陛下,正在寢宮的小書房中,透過小書房窗口,遠遠眺望著自己所統治著的巴黎。
杜伊勒宮這間有拱形窗門的小書房,它是全法國都十分有名的,因為宮廷的舊主人拿破侖和路易十八都喜歡在這兒辦公,而當今的路易-菲力浦成了這里的主人后,和前任們一樣喜歡這里。
房間的陳設并不如人們想象的那么奢華,它的天花板上掛著小型的枝形水晶吊燈,墻壁有有錦緞護壁,內有有一張胡桃木辦公桌,打蠟的地板上鋪著幾塊厚厚的地毯。而國王此刻就站在窗臺前,身穿著自己最喜歡的國民自衛軍制服(和先王查理十世一樣),胸前別著法蘭西榮譽軍團的勛標。和一般的七十幾歲的老人相比,陛下要顯得有精神些,他的頭發甚至還是灰黑色,他態度溫和,平素一向以平易近人著稱。
自從1789年10月巴黎婦女們發動暴動,然后前往凡爾賽將國王一家劫至杜伊勒里宮居住之后,法國的君主們,無論是波旁還是波拿巴,都將這座杜伊勒里宮作為自己的寢宮。
而正是這座宮廷,將19世紀法國的動蕩不安體現得淋漓盡致:從這位斷頭國王開始,中間經過拿破侖和波旁復辟,宮廷的歷代主人們除了只當政僅僅九年的路易十八外,沒有一個能夠好好在寢宮之中安然離世,原本歷史上,居住于此的它的最后兩任主人——路易菲利普和拿破侖三世,也都先后流亡英國,客死異鄉。
在第二帝國時代,豪奢的拿破侖三世將其大肆擴建,然而在1871年的巴黎血戰中,它最終被革命者們焚毀,成為一片斷壁殘垣。它隨著法蘭西的君主制一起隕滅于烈火當中,再也不復重現。
當然了,在此刻,整個法蘭西除了一個人之外,再也無人知道這些“未來將發生的事情”,因而陛下此刻尚能夠頗為悠閑自在地注視自己的王都。
不過王上的這份悠閑并沒有持續多久,侍從打開了門,行禮之后小聲稟告陛下。“達爾馬提亞公爵請求覲見。”
陛下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允準了當朝首相的覲見請求,侍從心領神會,退出了房間去傳召公爵。
一會兒之后,門重新打開了,穿著禮服的當朝首相、前朝元帥達爾馬提亞公爵尼古拉-讓-德-迪烏-蘇爾特閣下緩步走了進來。他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是仍舊帶有軍人的矯健。步履有力,氣度儼然,方正的臉上雖然戴著公式化的謙恭,微皺的眉頭和凌厲的眼神中卻時不時地閃現出譎詐和傲慢。文官的禮服卻讓他穿出了軍服的氣概,正好同波旁的國王們把軍服穿得像朝服相映成趣。
他與拿破侖同年出生,也為那位君主戰斗了二十年,耳濡目染使得他舉止儼然有了些那位偉人的氣度。
然后他為接下來法蘭西歷任君主們服務了三十年。
七月王朝開始至今,十七年的王朝歷史中他已經三度任首相職位,總計任職10年,還當了9年的陸軍大臣(1840年-1845年他既是首相又兼任陸軍大臣),他威福自用,權柄在手,烜赫一時,讓人搞不清楚這個王朝到底是誰服務誰。
首相一進來,就謙恭地向陛下行了禮。
陛下略微掃了首相一眼,然后走回自己的書桌坐下了。
“公爵先生,您今天又有什么壞消息要來告知我們了?”他用一種略微打趣的口吻問。
首相在對面坐下了,他正襟危坐,緊緊地靠著椅背。
“陛下,如您的預料,確實是壞消息。”他的語速很慢,聲音低沉,充滿了懾服力,能夠讓人相信和倚靠。
陛下原本的輕松,被公爵的鄭重給驅散開來,他斂起了笑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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