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直言如刀殺心肺-《主宰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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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是否有錯,趙昱沒見過,無法評置。但建奴為禍,終歸有朝廷的責任。
如此以降,九歲那年,全村被屠,建奴是直接兇手,那朝廷又能脫的了責任?
想到這里,趙昱看眼前這洪督師的眼神,已變得有些不一樣。
什么名留青史,什么高官厚祿,朝廷腐朽,卻不都是鏡花水月?
一時間,趙昱心中氣血平復,冷淡下來,道:“好教督師知曉,我此番下山,只為父母之仇。名留青史也好,爵祿高官也罷,皆非我所愿。待我取了韃子皇帝的人頭,我自回山,隨師父修道。”
洪承疇聞言,不由神色一滯。
他分明看到趙昱的神色還曾動容過,卻怎么轉瞬之間,就冷淡下來?
卻不放棄,勸道:“名留青史,光耀門楣,大抵若尊父母尚在,也是歡喜的。壯士尚且年輕,有道是年少輕狂,正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遍長安花的年紀。回山修道,固然遠離塵世,求的一絲安寧。可天下紛亂,黎民苦楚,壯士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那萬千黎民,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壯士也是親有經歷,這建奴兇暴,殺戮無度,眼下朝廷正是困難的時候,若任憑其崛起,哪里還有平民百姓的活路?”
“壯士有一身能為,正該為天下先。何必暮氣沉沉,向往山野呢?”
這一番說辭,發乎于情,深入道理,著實也讓趙昱為之心顫。
他神色恍惚了一下,想到自己父母,若真能光耀門楣,大抵也是樂于見到的罷?至于黎民百姓,趙昱雖沒有那等憐天下的胸懷,但卻感同身受。
這天下,如自己家鄉那般村子,何其多也?被屠殺者,何其多也?如自己這般,逃得一命,卻無機緣,惶惶不可終日者,又何其多也?
可這世道,這朝廷,真是一展胸懷手腳的地方嗎?
他不由搖了搖頭,正色道:“督師所言道理,我非不知。然則我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洪承疇拂袖示意:“且到來。”
趙昱直言道:“朝廷腐朽,我非不知。官吏大將,齷齪不堪。我師曾言,朝廷之中,讀圣人言,披著一張讀書人的皮,卻行魔王之事者,比比皆是。任憑那天下百姓苦苦掙扎,卻只知爭權奪利,視乎萬民為螻蟻而不顧。”
洪承疇神色驟然大變。
趙昱卻繼續道:“我聽說中原神州,流賊屢剿不止。這是何緣故?若非活不下去,誰又愿去做那殺頭的買賣?朝廷代天牧守眾生,卻把眾生置于水深火熱,這等朝廷,我不屑也。”
洪承疇臉色青紅交加,頜下胡須亂抖,卻說不出話來。
良久才憋出一句:“近年以來,天災頻頻,非是朝廷無所作為,而是...”
“天災又如何?”趙昱搖頭一笑:“遍數歷朝歷代,若在政治清明之時,天災也只是癬疥小疾。若朝廷上下一心,何愁不能人定勝天?!”
又道:“我師曾言,那做官的,那讀書的,稍稍有些功名的,無不家財萬貫。既是天災,這等人物,又可曾慷慨解囊,救濟黎民?”
搖了搖頭,趙昱嗤笑道:“怕那些讀書的禽獸,正好趁此機會,大發利是罷?”
又道:“我聞天子與士共治天下,天子我不知。但這治天下的士,嘿嘿,都已經爛到了骨子里。與這等人為伍,我輩不屑為之。”
洪承疇只覺趙昱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他身上,將他這一身皮一層層的剝開,放在太陽底下炙烤。羞怒、惱恨,心中羞憤交加。
“你...”
洪承疇指著趙昱,卻終歸是說不出話來。
若是尋常小民,怕是呼和間就有左右親兵進來,壓出去斬下人頭,以消心頭之恨。可眼前這人,卻非是尋常小民。
洪承疇雖羞怒交加,卻也能暫時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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