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走在廣州的街道上,玉柱細聽大家的說話。他分明感覺到,和后世他熟悉的廣州白話,并無太大的區別。 玉柱知道,廣東境內有廣府話、莞寶話、四邑話、羅廣話、高陽話、吳化話、連山話等,所有的粵語標準音都是取自粵語廣州音。 粵語方言的韻尾保留較好,如杜甫的“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此詩的深、心、金、簪四字粵語音同韻,而現代漢語卻不同韻,所以用粵方言朗讀更上口。 在街上逛了一圈,杏蕊的新鮮感過去之后,覺得廣州遠不如四九城那么的繁華。 玉柱微微一笑,如今的廣州城,確實比京城差遠了。 到了乾隆時期,裁了三大海關,只保留了粵海關,十三行做起了壟斷的買賣之后,廣州才真正的開始繁榮崛起。 這就和天津的崛起過程,比較類似了。 如今的天津衛,和洋務運動后的北洋天津,壓根就不是一回事。 硬要做對比的話,也就是縣和直轄市的區別,差出去太遠了! 玉柱走累了,坐進茶樓里,吃了幾盞茶,用了幾塊廣式點心,便領著杏蕊和杏嬌回了欽差行轅。 第二日一大早,玉柱尚在擁美高臥之時,行轅的大門口,已經擠滿了,帶著厚禮來參拜座師的新舉人門生。 此次廣東鄉試,一共錄中了一百六十七名新舉人。其中,從解元開始的八十幾名單數的新舉人,都是玉柱的正經門生。 為了顯示出尊重座師的誠意,有些門生,天剛剛亮,就來了。 新科解元李秀全,也是早早的就到了。 只是,玉柱還沒起床,李秀全的名帖遞進行轅之后,暫時沒有回音。 這八十幾名新舉人,都算是鄉試的同年。 窮秀才,金舉人,銀進士! 鄉試的同年,和院試的同年,意義迥然不同。 鄉紳們的主流,便是舉人老爺……大家彼此之間保持緊密聯系,說不準啥時候,就用得上人家了。 李秀全也是從縣試、府試、院試,再到鄉試中解元,這么一步步考過來的。 以文會友,乃是讀書人的必由之路。只要是這么一路考試過來的,舉人中的熟人,肯定是有的。 接受道賀,恭賀別人也中了舉,一時間,李秀全忙得團團亂轉。 但是,再忙,他的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諸事皆順,美中不足的是,聽說座師大人年僅十七歲而已。 嗨,李秀全今年已滿二十七歲,這就多少有些尷尬了呀。 古有甘羅十二歲奉王命為相,佳話也。 今有玉柱十七歲領圣諭為師,算不算美談呢,勉強算吧? 等玉柱用罷了早膳后,行轅的戈什哈,出來傳話,“我家大人有請南海李解元,東安張舉人,西寧劉舉人……” 按照慣例,座師召見舉人門生,第一批次就是前十名的門生們,以示恩遇之意。 東安,云浮縣也。 西寧,郁南縣也。 這個時代的老爺們,都是以籍貫的縣為代稱。 沒辦法,行轅內的正廳面積有限,容不下八十幾人一同進去。 玉柱的舉人門生們,就只能分批分次的被領進去了。 正廳內,玉柱沒穿官服,只著了便裝,高居于座上。 以李秀全為首的門生們,進門之后,全都畢恭畢敬的跪下行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