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看看族里和他一般年紀的哥兒們,穿的是什么?吃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他們哪個身邊不是七八個大丫鬟,十幾個小廝跟著、圍著,隨時小心伺候著?” “可憐我的琳兒啊,這般好品貌,這等好學問,比長房的那幾位公子也絲毫不差,就因為他一個不中用的爹啊……他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俊? 女人撒潑,男人退避。 盧俊的夫人撒潑,盧俊又是重病之身,他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亂響,雙腿無力,踉蹌著向后不斷倒退,最終無力的倒在了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哼哼’著直叫喚。 盧琳看了一眼自家一臉病氣的親爹,撇撇嘴,朝著自家老娘嚷嚷道:“得了,這家,我是不想待了。長房的仼(wang)哥兒今晚置酒辦文會,缺一個知客,我去給他幫手去,晚上,不用給我留門了?!? 一甩袖子,盧琳轉身就走。 盧俊氣得面皮扭曲,他哆哆嗦嗦的指著盧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此刻他滿心只是期盼著,白閬給他的承諾能夠趕緊履行,半年后一旦他官復原職,他一定要讓這個小兔崽子知道厲害! 盧琳轉身,走到門邊,正要伸手拉門。 ‘咣當’一聲,盧仚一掌推開了屋門,一股寒風呼嘯著吹進屋子里,盧琳被風打了個激靈,又覺得眼前驟然一暗,他猛地抬頭,驀然看到比自己高大魁偉許多的盧仚,他嚇得怪叫一聲,踉蹌著向后退了好幾步。 “什么……耶?仚哥兒?” 盧琳眨眨眼,看清了盧仚的模樣,他不由得笑了起來:“稀客,稀客,怎么回來……耶?你這一身華服,從哪里弄來的?” “古怪,古怪,來萊國公府拜訪的文武大臣,我也見過,人家胸口的補子,要么飛禽,要么走獸,你這胸口,怎么紋了個大壁虎?這是哪家的官袍???” 大冬天的,下午時分,屋子里有點昏暗。 盧俊又舍不得燈油,教訓兒子的時候,他也沒點燈。 盧仚大步走了進來,盧俊瞪大眼睛,朝著盧仚看了好一陣子,這才看清了盧琳口中所謂的‘大壁虎’是什么模樣。 不看還好,這一看,盧俊登時渾身一哆嗦,滿身的汗毛一根根豎起,每一根汗毛下面,都有一滴冷汗滲了出來。 就這一下,差點沒把盧俊嚇暈過去。 很本能的,盧俊就想起了當年他在任上,虧空了錢糧,守宮監的太監帶著圣旨,跑來將他擒拿歸案,無比粗暴的扒掉他官袍,將他捆綁后丟在地上,斯文掃地、全無體面的場景。 “你,你,你……”盧俊哆哆嗦嗦的指著盧仚,沒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盧琳呆呆的看著盧仚。 見到自己親爹露出如此驚悚的表情,盧琳果斷的察覺到了不對。 他偷偷的,一步一步的小步挪動著,想要從盧仚身邊溜出門去。 今天的盧仚,讓盧琳感到無比的陌生。 之前,在族學,盧仚雖然生得最為魁偉雄壯,但是盧仚表現出的脾性極好,任憑族學的同學、族人如何的嘲諷譏誚,盧仚只是溫溫火火的,就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 可是今日…… 盧仚身上,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寒意。 盧琳感到,自己的脖子上好似架著一柄鋼刀。 他強忍著心中懼怕,用力的夾緊了雙腿,一點點的往門口蹭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