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個灰衣公人,執(zhí)仗守在縣衙門口。 見數(shù)百弓手怒氣沖沖走來,起初并未在意,還以為他們只是路過。 直到朱銘走向大門,二人連忙上前:“朱都頭,可有事求見縣尊?你們走偏門便是,今日縣尊不辦公,正門這里走不通的。” “有奸吏克扣弓手口糧,我們是來鬧糧的,”朱銘一把將其推開,呵斥道,“閃一邊去,莫要逼我們動手!” 誰不曉得向知縣昨日發(fā)了橫財? 誰又不知那筆橫財,是朱都頭幫忙帶回來的? 在衙役們眼中,朱銘絕對是向知縣的心腹紅人。更何況,還有三百多弓手同來,這兩個看門的根本不敢阻攔。 “快進去報信,要出亂子了!” 朱銘帶人快步往里走,突然想起自己不認(rèn)識路,隨手抓了個打雜的:“戶案在哪邊辦公?快快帶路!” 弓手們的錢糧,自然該到縣尉司去領(lǐng)。 但縣尉一直由祝主簿兼任,如今已涼透了。縣尉司那些管事兒的,也是祝主簿的親信,一并被弓手們干死。 今天鬧糧,只能找戶案貼司。 何貼司是白二郎的親信,他接到消息有些慌亂,三步并作兩步往外走,剛踏出門檻就跟朱銘撞上。 朱銘一把揪住其衣領(lǐng),問道:“哪個是戶案何貼司?” 何貼司連忙套近乎:“俺就是何貼司,俺是白押司的人。” “我管你是誰的人,”朱銘怒喝道,“弓手拼命殺賊,你卻克扣錢糧。每天吃兩頓稀的,如何還有力氣操練?” 何貼司辯解道:“俺也是按慣例發(fā)糧……啊!” 沒等這貨說完,朱銘一拳頭就砸過去,喝問道:“你真是按例發(fā)糧?” 這拳打在何貼司臉上,他頭昏眼花道:“真是按……哎喲!” 朱銘又是一拳頭,何貼司的鼻血都流出來。 “打得好!” “打死這賊廝,叫他讓俺吃沙子!” 見到何貼司被打出血,弓手們歡呼喝彩,恨不得自己也上去來一下。 “縣尊仁愛百姓、體恤士卒,誰不知道他是個好官?”朱銘開始扣帽子了,“你這鳥人,欺上瞞下,定將縣尊撥發(fā)的錢糧克扣了!我且問你,明日弓手伙食,吃干的還是稀的?” 何貼司是真怕了,忙不迭說:“干的,明日吃干的……啊!莫打了,莫打了,好漢饒命!” 朱銘連扇幾個耳光,又問:“飯里還摻不摻沙子?” “不摻,不摻,”何貼司害怕繼續(xù)被打,飛快叫喊道,“俺讓糧庫發(fā)好米,都是大白米,好漢饒俺一命!” “廢物!” 朱銘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大步踏進戶案辦公室,指著里面的文吏說:“今日只略施懲戒,誰敢再克扣錢糧,我先把他打得半死,再拖去縣尊面前評理!爾等可都聽見了?” “聽見了,聽見了。” 幾個文吏連忙答應(yīng),生怕自己說得太慢,也被這姓朱的胖揍一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