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泓掃了一眼馬屁股,完全不當回事兒,還笑嘻嘻提醒:“你這匹馬,可不能牽到城里,官差抓到了要吃板子。” “撿來的,就養在家里騎騎。”朱銘說道。 就眾人看待被盜官馬的態度,便知宋朝已經爛透了,都不把官府當回事兒。 去年蔡京復相,任務只有一個:為宋徽宗撈錢! 等到花石綱大興,那才叫熱鬧呢。 家仆扛著把交椅來,就似長了靠背的馬扎,才將那交椅拉開,鄭泓一屁股便坐下。 這小胖子,已懶到極點,能坐就不站,能躺便不坐。 朱銘繼續切砍秸稈,隨口問道:“李二郎和白三郎,他們兩個怎沒來玩?” 鄭泓掏出一包果脯,塞進嘴里說:“他們兩個裝模作樣,還在習練時文呢。都到鄉下了,也不正經耍耍。白三郎倒也罷,須得認真備考,他李二郎哪有考不中的道理?” “確實。”朱銘笑著附和。 身為州判之子,只要不是草包,中舉猶如探囊取物。 離家兩千里以上的官員,親戚可在其任職地考試。由轉運司負責監考,名曰“別頭試”,錄取率高達30%,還不占用當地舉人名額。 發展到現在,距離遠近已被無視,只要異地做官都能享受。而且舞弊成風,官員品級越高,親戚就越容易中舉。 知州、州判這種級別,他們的兄弟子侄,起步就是一個舉人! 家在楚州(淮安)的李含章,隨父跑到洋州來干啥?當然是考試方便啊。 鄭泓對自己的家仆說:“你去幫忙切草,讓朱大郎歇一歇。” 家仆連忙走到朱銘身邊,笑著說:“朱秀才,這等粗活,讓俺來做便是。” 朱銘樂得輕松,把柴刀遞過去,回屋搬來板凳坐下。 鄭泓起身拖了拖交椅,挨得朱銘更近,低聲問道:“你賣了支好筆給白三郎?” “賣了。”朱銘回答。 鄭泓問道:“還有沒有,俺也買一支。” 朱銘想了想,說道:“有。” “剩幾支?”鄭泓又問。 “不多。”朱銘答得模棱兩可。 鄭泓笑著說:“俺全買了,價錢好說,肯定比白三郎出價高。” 朱銘卻嫌錢多,回道:“只賣一支,全買免談。” 鄭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仔細看了朱銘兩眼,才恢復微笑說:“有錢也不賺?” 朱銘反問:“鄭小官人買恁多筆作甚?” “送禮。”鄭泓也不隱瞞。 “送禮一支便可。”朱銘說。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