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盧俊的罵聲越來越激烈,口水星子噴出了老遠。 盧仚輕咳一聲,緩步上前。 課堂中驟然靜了一靜。 無論是公府的公子,還是那些遠親近親,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身高近九尺,比尋常人魁梧、精神許多的盧仚。 盧仚撿起了地上的卷子,將其卷成了一個圓筒,好似握著一根棍棒一般,輕輕的敲擊著自己的大腿。 他帶著笑,不斷的向盧俊點頭:“先生責怪的是。” 盧俊不為盧仚的笑容所動,他的訓斥越發(fā)的尖酸,刻薄,甚至是有點惡毒了。 “以我看來,你竟是不用讀書了。” “你若是舍不得族學里每月發(fā)放的銀錢、糧食,你干脆奏明了大老爺,出去做點活計謀生,豈不是比在這里虛度時光來得好?” “你留在族學里,不僅僅是自己丟人,竟是連盧氏族學都被你牽連,受人嘲笑了!” “偌大的鎬京,這么多大家大戶,哪家族學,有你這般連續(xù)四年,都是下下考評的蠢貨?” “因為你,我出去和同年們飲酒,竟都是丟臉的了。” “好在你阿爺死得早,你爹或許也已經死了,不然見你這般模樣,豈不是生生被你氣死?” 盧仚目光清幽如寒冰,面帶微笑,靜靜的向盧俊稽首行禮,轉身走回了自己座位上。 見到盧仚這等模樣,盧俊的訓斥更是猶如江水般滔滔不絕,差點就是破口大罵起來。 族學里,那些盧氏嫡系的公子哥,還有那些頑劣的旁支、外戚們,一個個指著盧仚‘嘻嘻哈哈’,盡情的配合著盧俊取笑他。 當天夜里,萊國公府族學的一應大小學生,湊了一筆銀錢,在民安坊東面,隔了一條城內運河的安樂坊,最大的一棟酒莊‘和風細雨樓’中,辦年底謝師宴,請族學的一眾先生,以及學正盧俊和幾位族中學監(jiān)大吃了一頓。 酒宴未完,一如前兩年,盧仚推辭不勝酒力,悄然離席。 酒宴畢,盧俊和一眾先生呼朋喚友,又跑去和風細雨安樂樓附近的明月閣好生戲耍了一通。 深夜時分,喝得酩酊大醉的盧俊離席,拒絕了身邊的秀女攙扶,搖搖晃晃的,徑直一人去外面更衣。 驟然間一聲慘嚎沖天而起,盧俊的哭喊聲響徹明月閣。 “我的腿,我的腿,腿,腿……這地,怎生這般溜滑?” 隱隱,有人驚嘆:“這,這是第三次了!盧兄,何其霉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