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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南軍的炮火沒有規(guī)律，且四城皆遭到過炮擊，的確弄得人心惶恐，走在路上都要時不時看看天。”李思衍苦笑道。

    “這便是南朝的攻心之策，不斷的以炮火襲擾，就像在我們每個人的腦袋上懸了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時間一長不免人心浮動，士氣低落，那些縋城而死的人中不知有多少是受不了這種折磨，才不惜性命的要逃出城去。便是本王一出城門都覺的輕松，起碼不用擔(dān)心南軍的炮彈會落到自己頭上！”脫歡在頭上比劃了下言道。

    “殿下所言極是，這實(shí)在是中折磨，長久如此好人都會被逼瘋的。”李思衍十分認(rèn)同地道，“那城中怪事連連，是否也是南朝的攻心之計，讓他們潛伏于城中的探子有意制造和散播出來的呢？”

    “不無可能！”對于能舉一反三的李思衍，脫歡十分欣賞地道，“麋鹿生性膽小，稍有響動便會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本王狩獵時也曾遇到過撞樹而死的麋鹿；城里有多處海子，周邊草木繁盛，狐貍也不鮮見，而趁黑溜到城中覓食被更夫遇到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但是這些本是平常的事情，經(jīng)過有心人編造和傳播就成了鬼怪作祟，預(yù)言禍福兇吉了。而他們暗中推波助瀾的目的就是在民間制造恐慌，以為我朝壽數(shù)已盡，南朝當(dāng)興乃是上天的意思，鼓動百姓反對我朝，在他們攻城時不加抵抗。”李思衍接言道。

    “左丞說的是，可是坊間傳聞也并非皆是虛妄之言，許多事情皆是事實(shí)，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辨，而這也最容易讓百姓輕信。說起來，還是我朝治理無方，權(quán)貴們行事不知收斂，給了南朝傳播謠言可乘之機(jī)啊！”脫歡言道。

    “但愿我朝度過此劫后，能夠上下同心，勵精圖治，重振國威！”一番對話后，李思衍也對前途感到黯淡，心情沉重起來。

    他也清楚朝中權(quán)貴有諸多不法之事，有人在國難之時仍然夜夜宴飲，揮霍無度，全然沒有報國之心；有人則借機(jī)倒賣物資，貪墨公帑，中飽私囊；還有人仍不知收斂過去的霸道行徑，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擄人妻女，甚至歐傷人命，引發(fā)民亂。

    而軍將縱兵劫掠民戶，奸**女，強(qiáng)占民房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這些事情官府不是不知，但是無力禁止，即便告到御前，大汗也往往會以正是用人之時，不宜加以懲治，以免激起兵變?yōu)橛啥胚^，如此反對讓這些人更加橫行無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

    “唉……”李思衍進(jìn)入故城，守城的南朝軍卒不僅收繳了他們的兵器，還得牽馬入城，這對于大國使臣稱得上是莫大的恥辱。而他卻不敢反抗絲毫，不禁長嘆口氣，突然想到若是當(dāng)年自己沒有應(yīng)詔入仕，而是留在江南，也許就不是此等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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