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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義是什么？吾以為大義只是相對而言，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大義，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每個人的立場和眼界！”在眾人不語，趙昺言道。

    “比如在蒙元大舉入侵江南之際，有的官員堅決抵抗，不惜城破人亡，舉城百姓為之決定殉國，他們?yōu)閲业睦妫杀晃覀円暈榇罅x；可有的官員為保城中軍民免于被屠戮，獻(xiàn)城迎降，投降蒙元，他們也聲稱自己行的是大義。但是他們背叛了國家，背叛了君王，卻被世人唾棄，稱其為背信棄義，而因其得活的百姓和蒙元卻視其為仁義之士。所以大義在世人眼中皆有不同。”

    “因而才有小人重利之言！”陳識時在旁輕聲道。

    “嗯，這是因為當(dāng)時被困城中的人中沒有你的父母、兒女、子弟，若是汝切身實地，還會不會做此想呢？”趙昺卻是聽到了，扭臉反問道。

    “這……”陳識時含糊了，他是經(jīng)歷過國亂的，父叔舍家赴難，抵抗蒙元。在失敗后，遭到蒙元軍隊的追殺，不得不四處逃亡，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自己那時若說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其實義與利并非是絕對對立的，而是具有同一性的。義在大的層面上恰恰代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利益，且是利益中最為根本的，反之利又是我們利益中相對必要的。”趙昺接著言道，“從大局上來說，實現(xiàn)國家的長治久安是大義，其實也是我們個人的最根本的利益，如果沒有了這些，也就沒有了我們所有的一切，更不用說那些私利了。”

    “在這個層面上，我們的私利與大義的關(guān)系，就像樹干與枝葉的關(guān)系。沒有大義這個樹干，就沒有私利這些樹葉的生存基礎(chǔ)、沒有個人私利的實現(xiàn)，樹干同樣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基礎(chǔ)。一個沒有大義的民族走不長遠(yuǎn)，一個沒有欲望的民族同樣也不會有的長遠(yuǎn)，所以義要在利前。”

    “嗯，五哥兒所言不無道理！”馬端臨言道，而王、謝二人沒要吭聲，顯然在待下文。

    “當(dāng)然義和利之間亦有差異。說的具體點兒就是個人與整體，局部與大局利益產(chǎn)生沖突時，損害個人利益，并不會給個人的未來帶來任何好處，而只會給整個國家和百姓的未來帶來好處。而只有這個層面的義，也就是我們常言的義。”趙昺喝口水道。

    “但是世上并非人人皆是圣人，很多人在這種時候就會產(chǎn)生退縮的念頭，畢竟每個人的命都只有一條。有這種想法，也并不奇怪。可如果我們依此為前提設(shè)想一下這樣做的后果，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民族是不會在世界上長久的存在的，到最后只可能被其他民族所欺凌甚至屠殺，在我朝三百年的歷史中已經(jīng)得到了多次驗證，皆是血淋淋的教訓(xùn)。”

    “嗯，正是如此！”王應(yīng)麟點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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