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胖子名叫鄭泓,家里也沒個當官的,僅為洋州一富商而已。 老白員外態(tài)度如此恭敬,只因鄭泓的姐夫,是利州路茶馬司的勾當干事官……的親信。 如今的川陜各路,最高茶馬機構為“都大茶馬司”,統(tǒng)管四川、陜西、甘肅等地的茶馬事務,一般由熙河路轉運使來兼任此職。 其下轄的利州路茶馬司,有勾當干事官、文字官二十余人,掌管著整個利州路的茶馬事。 寥寥二十幾個官員,又哪里管得過來? 真正做事的還是吏員。 一個茶馬司干事官的親信吏員,足以決定鄉(xiāng)間茶園主的生死! “小官人這邊請。”白家奴仆殷勤帶路,恨不得當狗跪下,始終欠身彎腰,就不敢站直了行走。 拖泥帶水走了一陣,鄭泓看著那泥濘山路,擦著額頭汗水問:“李二郎究竟在哪里?到底還要走多久?” 白家奴仆連忙回答:“俺家三郎與那李二郎,該是在碧云亭飲茶,再走兩三刻(宋刻為14.4分鐘)就能到了。” “還要走兩三刻?”鄭泓只覺雙腿都在打顫。 他在洋州城瀟灑快活,老爹非要他來這里。沒別的原因,李含章過來了,鄭家派他來陪李二郎玩耍。 在老白員外眼里,鄭家就是天。 不僅因為鄭家的女婿,是茶馬司的高級吏員,還因鄭家是洋州的大茶商。 而在鄭家的眼里,通判李相公才是天。 因為通判掌握著財政大權,商稅農稅一把抓。雖然州判無權插手茶稅,但鄭家還有其他稅務啊,正好兒子跟李含章同在書院求學,這還不趕緊巴結討好州判家的公子? “累死了,先坐下歇會兒。”鄭泓生得肥胖,走泥濘山路太過費勁。 白家奴仆連忙脫衣,鋪在路邊的石頭上,生怕泥水污了鄭小官人的尊臀。 喘息片刻,鄭泓突然問:“就沒個竹輿(滑竿)?” 白家奴仆解釋道:“雨后路滑,山路陡峭,怕把小官人摔著。” 鄭泓無奈,拍拍屁股站起:“走吧。” 他是真的不想來,就連到書院求學,也是老爹花錢安排的,只為了跟李含章做同窗。 可這小胖子不喜歡讀書,聽課都能聽得睡著。就他那不學無術的樣子,根本入不得李二郎法眼,同窗大半年,加起來就說了幾十句話,而且總拿熱臉去貼人冷屁股。 這種日子,鄭泓受夠了! 他知道老爹在想啥,無非是李含章死了老婆,鄭家盼著嫁女過去續(xù)弦,如此就跟州判結為兒女親家。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