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母親何事歡喜?”老白員外忍不住問。 白老太君把草紙遞過去:“外鄉(xiāng)來的朱家父子,寫詩給俺祝壽哩,寫得真真是好!” 老白員外雙手接過,看完之后,他也覺得好。 就算不好,老母親喜歡,那也必須好! 草紙隨即傳到知縣向弼手中,這廝面露微笑,笑里又帶著幾分不屑。今天是別人的壽宴,他雖然鄙夷此詩,卻也不好當(dāng)面貶低,只說:“第四句尚可。” 白崇彥、李含章、鄭泓三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看了。 他們覺得還行,特別是最末句,簡直化腐朽為神奇。 這就說到一個現(xiàn)狀了,精于詩詞和不擅詩詞的人,對平仄格式的要求并不嚴(yán)。偏偏是向知縣這種進(jìn)士出身,相對比較精于詩詞的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總感覺這首詩不堪入目。 別拿李清照舉例子,她說蘇軾寫詞不協(xié)音律,純粹是出于私怨,跟文學(xué)本身沒有屁關(guān)系。 而且怨恨還不小,公公因政治斗爭而死,丈夫被抓去牢里審問。父親被流放廣西,獲準(zhǔn)回鄉(xiāng)后郁郁而終。李清照本人,被禁止住在開封,獨自滾回老家隱居。且夫家和娘家,徹底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 甚至連李清照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屬于政治產(chǎn)物。 一切的一切,只因她父親是蘇軾的學(xué)生,而她公公是蘇軾的死敵。宋徽宗要調(diào)和新舊黨爭,蜀黨最適合做潤滑劑,就讓兩家人聯(lián)姻,黨爭再起時瞬間悲劇。 “可憐天下父母心,寫得多好啊,”白老太君詢問向弼,“縣尊可否讓朱家父子,到主桌這邊來坐?” 向弼雖不情愿,卻也笑道:“客隨主便。” 白家二郎親自去請,很快尋到父子倆,滿臉堆笑道:“兩位請里邊坐。” “有勞了。”朱國祥抱拳說。 不但父子倆過去了,還把小孩兒也帶上,這多少讓白二郎有些無語。 來到主桌,朱國祥拱手道:“恭祝老太君大壽!” 白老太君高興道:“不僅詩寫得好,長得也一表人才,難怪女兒國主要招贅。” 女兒國主招贅? 知縣向弼聽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哪里有個女兒國。 在場的知情者,全都在憋笑。 他們也不拆穿,反正老太君高興就好,九十高齡放在古代,勉強(qiáng)也算個人瑞了,人瑞說什么都可以。 朱國祥解釋說:“什么女兒國,皆為犬子戲言,老太君不要當(dāng)真。” 朱銘呵呵笑道:“我亂講的。” 或許是那首賀壽詩,寫到了老太太心坎里,白老太君怎么看他們都順眼,臉上的笑容就沒收過:“便是亂講,故事也編得精彩。小朱秀才可曾婚配?老婆子幫你物色一個好女子。” “小子志在科舉,待中舉之后,再談婚姻之事。”朱銘托詞拒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