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或許覺得父子倆是讀書人,這年輕婦人另眼相待,屈身行禮將他們迎入院中:“敢問兩位貴客尊姓大名?” 朱國祥拱手道:“免貴,姓朱。吾名朱國祥,此乃犬子朱銘,今日實在是叨擾了。” 初到土匪村的時候,朱國祥也說了句犬子,當時朱銘忙著觀察環境。此刻更加安全,朱銘終于有閑心吐槽:“犬子,還犬父呢,你倒適應得挺快。” 口音重又說得小聲,年輕婦人沒聽明白:“這位郎君說什么?” 朱銘抬手作揖道:“見過老夫人,見過娘子,多謝賜飯之恩。” 乍聽兒子稱呼“娘子”,朱國祥嚇了一跳,生怕太過輕薄被當成色狼。 卻見年輕婦人并不生氣,反而欠身回禮:“俺姓沈,鄉鄰喚作沈二娘。這是俺姑母(婆婆),鄉鄰喚作嚴大婆。那是犬子,姓白,單名一個祺字,壽考維祺之祺。祺哥兒,快過來給兩位先生見禮,用娘前些天教給你的禮儀。” 《詩經》的句子脫口便出,這婦人看樣子讀過不少書。 名叫白祺的孩童,非常聽話懂事,離席整理衣襟,端端正正作揖:“小子白祺,見過兩位先生!” “好孩子,如此知禮,長大了定有作為。”朱國祥連聲夸贊,他古代常識懂得不多,說話拽文總覺得別扭。 但有一個道理,古今中外皆通,那就是當著長輩夸孩子,大人聽了肯定心里頭高興。 果然,嚴大婆本不愿接待陌生人,此刻聽到對方夸贊孫兒,臉上頓時泛起燦爛笑容,加快腳步回屋去添兩副碗筷。 沈二娘也微笑道:“尊客謬贊了,犬子年幼,開蒙還不到一年。” 朱國祥盡撿好聽的說:“開蒙一年已是這般,多讀幾年書就更了不得。” 沈二娘聽得眉開眼笑,熱情招呼父子倆入座吃飯。 朱銘閉嘴沒說話,讓他挖苦懟人可以,夸人還是要父親更專業。 嚴大婆很快就拿來碗筷,還幫忙盛好了粟米粥。 說話拉關系由朱國祥負責,朱銘默默觀察情況。他發現幾人碗里的小米粥,有著明顯區別:兩位客人和小孩,碗里的粥更濃稠;嚴大婆和沈二娘碗里的卻更稀。 另外,沈二娘請客人先動筷,接著嚴大婆拿起筷子,沈二娘再拿起筷子,最后是小孩拿起筷子。 家教禮儀,非常嚴格! 朱銘扭頭看向那幾間茅草屋,總感覺有些不搭調。 而且,桌上除了咸菜,還有一盤野菜。 野菜當然不稀罕,但那盤野菜是炒出來的! 鐵鍋在北宋已日漸普及,可鄉野農家,依舊有很多置辦不起,田氏兄弟家里就只有陶鍋。 大人們繼續聊天,白祺這小孩很乖,恪守“食不語”默默干飯。 在朱國祥的語言攻勢之下,雙方迅速拉近關系,甚至連稱呼都漸漸變了。問清楚朱銘在家的排行,直接喚作……大郎。 沈二娘還想著李白那首詩,忍不住問:“大郎可曾參加科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