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明的商稅,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老爺子秉承的,是不干涉民間經濟的政策。從建國開始,從沒有過系統的,完整的征收方案。 天朝的事,一旦變成了常例,就再難挽回。 張善有了朱允熥的引導,思緒變得順暢了許多,開口說道,臣在杭州,看到了許多弊端。商賈靠著商業豪富,但是卻對國家毫無益處。 僅杭州一地,織造機近萬張,其他大小織造坊不計其數。開設織造坊,只需官府一紙文書即可。前朝大宋年間,民間織造局需向朝廷繳納錢財,方可開設。而后每年,按規模大小,繳納賦稅! 商鋪之稅,也是如此。江南商鋪何止萬間,日進斗金,卻分文賦稅沒有。 路上運送的貨物,只須一張通關文書。官府不會細查,商人報假,使得賦稅白白流失! 臣粗略算算,已是驚天之數,數倍于田畝。 國朝對外用兵,依仗的不過是一年千萬的兩淮鹽稅。若是有商稅,何必年年拮據?有了商稅,朝廷富足,可養萬民。興修水利,開墾農田,易如反掌。 取之于商,用之于民,合乎天理! 征商稅,其實對商人也有好處。大明有律法,商人憑借稅票進出城池,買賣貨物,也不必再和官員串通一氣。臣不敢保杜絕官商勾結,但起碼有了商稅,官員少了隨便伸手的理由。 而且商稅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臣斗膽狂言,不收商稅本是陛下的德政。但長此以往,國家蒙受損失。再者,織造之業,由來已久。朝廷不能因為怕百姓受盤剝而禁之,否則于國于民更加不利。 兩害相權,取其輕。唯有收取商稅,朝廷亦得利,才能更好的撫育百姓! 張善一口氣說了許多,老爺子陷入沉思。 經濟是個辯證題,不是選擇題。就算是選擇題,也是一道永遠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 資本都是帶血的,發展生產力也從沒有一蹴而就,順風順水的。 良久之后,老爺子淡淡的說道,你先出去! 嗯?張善似乎沒聽懂,疑惑一下,不過趕緊行禮,緩緩退下。 殿中,只剩下祖孫二人。 又是你的主意?老爺子靠在龍椅上,兩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笑問。 朱允熥站起身,笑著行禮,不瞞皇爺爺,是孫兒的主意,不過也不盡然都是孫兒的主意。 說著,又笑道,就像張善說的,朝廷不能坐視商稅這么一個大進項而不顧。天下田畝是有數的,再怎么開墾也是那么多。土地兼并,咱們也控制不了。若再有個天災,光靠農稅,這么大一份家業,難以維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