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地獄火?劉囂站在一座商業(yè)綜合體面前,沒有戴眼鏡的他,仰頭看著這棟只有四層的購物中心,看上去普普通通,并不算多的人流來往其中,怎么看也不像自己要找的地方。難道自己這個導(dǎo)航有問題!?不對!肯定就是這里沒錯,因為他看見在一個樓梯口的整個墻面上,涂著巨大的噴漆畫,那狂放的血色火焰和巨大的繁體中文“地獄火”,都昭示著這里就是他要找的目的地。原來是在地下,好吧。看著三三兩兩,穿著前衛(wèi)的年輕人正沿著這個樓梯向下走,這讓劉囂愈發(fā)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跟著一伙大聲說笑的年輕人一起走下樓梯,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六點五十。走下樓梯,眼前豁然開朗,這地下樓層的層高特別高,目測至少有6米以上,一面黑墻將里外分割開,外面的空間擺放著幾個等人高的怪物模型,黑色啞光墻面上是一副巨大魔鬼的噴漆畫,被烈焰包裹的魔鬼長著大嘴,嘴巴的部分是一扇敞開的大門,大門內(nèi)一片漆黑,仿佛步入大門就等于被魔鬼吞噬一般的感覺。氣勢足夠,牌面也有,倒是激起劉囂的一點點小小的好奇心。陸陸續(xù)續(xù)的,成群結(jié)隊的年輕人步入黑色大門,門前并沒有保安或者接待,所有人都無所顧忌的直接往里走,劉囂也隨著人流走了過去。就在他踏入那扇黑門的瞬間,渾然間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力,這力量并不是針對身體,而是作用在腦海中,仿佛有什么將思緒禁錮住,讓大腦的不受控制般的運轉(zhuǎn),眼前的黑暗逐漸模糊了,竟出現(xiàn)了一張惡魔的巨口,自己正在空中不斷墜落,隨時都會落進那張無盡深淵之中,與此同時,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在腦中回響。“你,想破壞這里?” “你,想傷害我們?” “你,是蛻變者?” 這三句問話不斷反復(fù),如果意志不堅定者,或許很快就任由本心做出了回答。破瘴!這是劉囂第一次使用這個能技,因為它實在過于冷門,一個破除幻術(shù)能技的能技......這還真不是一般情況下有機會使用的。而就在破瘴釋放的瞬間,眼前的惡魔化為虛無,那股針對意念的無形壓力也消失不見。視野之中,一片漆黑,劉囂能感覺到自己周圍都是人,而且這些人用一種呆滯的聲音每隔一段事件就會用大和語說著,“不。” 或者“是。” 這些回答應(yīng)該和之前幻術(shù)中的三個問題相關(guān),所以大部分都是不,因為劉囂已經(jīng)破除了幻術(shù)的侵?jǐn)_,他也不知道所有人在回答哪個問題。但其中有一個不同的聲音,在劉囂的右前方,應(yīng)該是個中年男人,他居然用英語說著“是,是,是.”夜梟釋放,周圍的一切凈收眼底。自己身處于一條曲折的甬道中,甬道內(nèi)沒有一點光亮,四周都是面容呆滯的年輕人,他們一邊嘟囔著不不不,一邊緩慢的向前邁步移動,所有人的眼睛都半睜著,眼神卻沒有焦距。甬道只是木制隔板搭建成的,沒有天花板,劉囂注意到,在前方甬道的上方端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一臉稚氣的男生翹著二郎腿,悠閑的玩著手中的游戲機,另一個帶著墨鏡,神情嚴(yán)肅的女生則半蹲著俯視著甬道內(nèi)的情況,顯然那個用英語說著是是是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見她縱身躍入甬道,一腳踹在中年男人的膝蓋,在男人跪倒的同時,一個劈手砍在脖頸,男人徹底失去知覺,應(yīng)聲倒地,與此同時,旁邊的甬道敞開一個小門,小門內(nèi)有人很快將暈倒的男人拖走,至于這個倒霉男人之后遭遇了什么,劉囂自然是不知道的。劉囂嘴角的肌肉不自覺抽動,這tm是引君入甕的鴻門宴啊,還是一條龍服務(wù),看似毫無防備的鬼火會,在步入大門的那一刻就著了他們的道,本以為這個漆黑的大門就是一個非主流的藝術(shù)體現(xiàn),結(jié)果根本就是為了幻術(shù)釋放的陷阱,那個穩(wěn)坐釣魚臺,玩著游戲機的男生八成就是幻術(shù)能技的釋放者,而這個一臉兇相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專門處理被幻術(shù)影響而自爆身份的倒霉蛋。要不是自己還有破瘴這個看似雞肋的能技,保不齊也會著了道。在處理完中年男人后,女生輕松躍回高臺,繼續(xù)注視甬道內(nèi)的情況。那副不合時宜的墨鏡應(yīng)該屬于夜視儀器,這說明至少這個霸氣側(cè)露的女生還不具備夜視能力。期間,劉囂還發(fā)現(xiàn)有幾個年輕人的左臂上被噴上特殊標(biāo)記,這種標(biāo)記在只有夜視能技或儀器的作用下才能看到,是一個簡單火焰圖案,而這幾個被標(biāo)記的年輕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三個問題中回答過一個是,劉囂猜測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問題,也就是是否是蛻變者的問題。顯然,鬼火會將這些蛻變者特殊標(biāo)記了出來。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格格不入,劉囂只能假裝和身邊這些“人型喪尸”一樣,一邊用大和語說著不不不,一邊如智障一般緩慢向前行走。當(dāng)然,心里也一邊罵著街。這幫小孩哪是什么沒腦子純天然的250,根本就是有組織有紀(jì)律的高智商玩家,用最淳樸的方式將存著不軌企圖的侵入者一網(wǎng)打盡,自己剛剛看到的就有一個中招的,沒看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個了。怪不得他們這么囂張,結(jié)果還能活的好好的。估計被他們逮著并軟禁起來的,從屬各個國家或組織的蛻變者都夠坐滿一個網(wǎng)吧了。不過說是這么說,劉囂倒是對這個鬼火會有了些許敬佩,一群年輕人,靠著在線的智商和能力,在這個兇險的環(huán)境下居然能一直存續(xù)下去,本身就是一種不屈和堅韌。試問自己能不能做到,呵呵,或許能,但有必要嗎?各自的價值觀本身就不同,我能,但為什么要這么做?茍著不好嗎?就在劉囂思緒紛飛之時,他也走到了高臺之下,半睜的眼睛同樣沒有焦距,除了周圍不不不的聲音外,他還聽見了那個男生手中游戲機中傳來的音效聲,噼噼啪啪的還挺激烈,也不知道那個女生看到自己時是什么表現(xiàn),反正劉囂是沒有多瞟一眼,萬一來了個大眼瞪小眼的對視,那不就尷尬了。有驚無險,從高臺下走過后不久就是出口,出口處由一塊厚重的銀黑色布簾擋著,當(dāng)他走出布簾后,發(fā)現(xiàn)周圍的年輕人都恢復(fù)了神采,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的繼續(xù)之前的笑鬧。劉囂回頭看了一眼,那張黑色布簾可以讓所有人錯覺,以為布簾背后就是大門,誰都不記得有一條甬道的存在,更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jīng)把老底都泄了個遍。幻術(shù)能技實在太冷門了,想必以為鬼火會在打著明牌斗地主的人,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好了,既然已經(jīng)安全進來了,鬼火會,就讓我看看你們葫蘆里還賣著什么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