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小哥,昨晚上那場子總共多少錢?” 翌日一早,外面稍有動靜,秦寶便翻身而起,順便把同塌的張行驚動,而張行剛一起來,便又驚動了門外,立即有人詢問要不要早點(diǎn),繼而送來了充當(dāng)早飯的咸菜與粥,還有一壺溫?zé)岬牟杷畞怼瓘埿兴貋砗闷妫獍蜃觼沓詵|西時不免多問了一句。 “官人有問不敢不答,我家小都知的席面,開三十人大堂便是六十貫底子錢;席面分三等,昨晚是最高的,要三十貫;專添的酒水另算,我也不知道細(xì)數(shù),只覺得大約也得要三十來貫,舞樂是自家的,只要十貫……至于昨夜歇息和今日早茶,全都是附贈的。”小廝也是見慣了場面的,立即束手稍待,說的禮貌清楚。 “知道了,辛苦了。”張行聽得明白,微一頷首。 “不敢稱辛苦。”小廝聽到這里,語氣更好一點(diǎn),便也退下了。 “這么一算,昨晚上豈不是花出去足足兩匹上好駿馬?”人一走,光著膀子坐過來的秦寶也忍不住算計起來。“這小林都知,一年下來,便能賺六百匹馬來?” “這種三十大場子,一旬能有一兩次就了不得了,否則你想讓小林都知累死嗎?” 正在喝粥的張行強(qiáng)壓吐槽對方計量單位的沖動,勉強(qiáng)端著粥踩著凳子來解釋。 “至于這兩匹馬,也不是盡數(shù)歸小林都知的……當(dāng)先要拋去兩只馬腿的酒席本錢;安二娘這里要抽房租錢,估計也是兩個馬腿;剩下四個腿,也是滿院子一起分,從上到下,不光是飄在我們跟前的這些人,還有廚子、保安、清掃……我估計小林都知能分到一個半馬腿朝上,二十貫。” “小林都知這般利害,一晚上入帳一個半馬腿……還是多,但聽著就沒那么嚇人了。”秦寶連連點(diǎn)頭,卻又搖頭。“只是那安二娘不是東西,只憑房子便要平白收走兩只馬腿!” “你想什么呢?” 張行徹底無語,卻是一口氣灌了一整碗的粥,這才繼續(xù)指點(diǎn)了下來。 “你以為安二娘拿走兩只馬腿便可以塞自家馬廄了?她也要分出去的,只不過她是要分到外面……正常稅賦是一說,本地的凈街虎、幫派老大,怕是都要分潤的,便是坊中間的那個青帝觀,估計也得日常孝敬……不過話得反過來說,安二娘估計是個有本事的,大小林都知也都有些頂級人脈,還不會太受欺壓,這坊內(nèi)那些稍遜的座頭、都知,怕是早就被這些本地的凈街虎、幫派老大連人帶錢一起吃干抹凈了,對面賣身子的姑娘更別提。” 秦寶聽的面色白一陣、青一陣,半晌沒有言語,也不碰那粥。 言至此處,張行早抹了嘴,回到榻上開始整理衣物,眼看著這般,卻還是鍵政習(xí)慣不改,繼續(xù)逼逼叨叨: “說到底,你秦二郎難道以為良家女子都是自愿進(jìn)這溫柔坊,打小立志成個都知的?還是覺得這天底下的女人個個跟咱們那位巡檢一樣厲害,一嗓子亮出來,司馬二龍也得退避三舍?” “那我以后不來這溫柔坊了!” 光著膀子的秦寶竟是一口粥都沒喝下。 “不至于。”張行一邊套襪子一邊趕緊來勸。“《女主酈月傳》里引用了青帝爺《太玄經(jīng)》的一句話,還是有些意思的……說凡事必有初……就是說,什么事情都要追究根本,與其想著戒了溫柔坊,不如做公的時候秉公執(zhí)法些,讓這天底下少出點(diǎn)賣兒鬻女的事情。” 秦寶重重頷首,低頭喝了兩口粥,便起身要穿衣服,看來終究還是有些想法。 不過,等他起身后似乎意識到什么,卻又對已經(jīng)穿戴好的張行鄭重拱了一拱手:“多謝三哥教誨。” 張行本能意識到自己嘴太碎了,然后才醒悟過來是三哥是自己,于是趕緊擺手:“都是瞎扯,你自己立身正、有主意就行,別太當(dāng)回事。” 秦寶面色微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去穿衣服,稍傾便穿戴整齊,隨張行一起來到天剛蒙蒙亮的側(cè)院中,卻驚愕發(fā)現(xiàn),除了些許仆役活動,昨晚上那么多同列,竟然只有二人早早起來。但既然起身,也不好回去睡,便相互拿捏住腿腳,稍微活動筋骨。 當(dāng)此場景,秦寶再次沒有忍住:“張三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