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行不是沒聯想到隋煬帝,但是目前來看,這位圣人真的還沒有到那份上,而且就算是真的像,他也心虛,因為隋煬帝那種奇葩,你不作到最后一步上,誰也不敢認啊! 這就讓張三郎很為難。 你說壞吧,似乎也就是封建社會吃人,不好說天地要變色的,然后咱們從今天開始準備做大事;你說不壞吧,從二征東夷開始到眼下大興土木,又隱隱有些說頭……這就真的很讓人為難。 到底是屈還是伸? 尤其是自己修為漸長,尤其是有人愿意跟你一起屈伸的時候,難道還要繼續做文案以待天時嗎? 胡思亂想了許久,張行到底是如其他人一樣仰頭睡下,一直到中午,才被一陣動靜驚醒。 “什么?” 張行迷迷瞪瞪看著來叫自己的小顧,后者明顯面色緊張。 “羅朱綬帶人來了,要見張三哥……氣勢洶洶的。” 張行一時不解,但起身時,腰間壓住羅盤,稍微一緊,卻反而有所釋然——他用羅盤時倒不是沒想過后果,但經過昨晚的蒹葭蒼蒼之后,卻已經渾然不在意了。 甚至此時,也都是坦然居多。 他不信,太上老君就那么離譜,自己這般救人,居然要真正遭什么困厄?若是這般,只能說天道崩了,那他也可以肆意妄為了。 “見過羅巡檢。” 張行恭敬行禮,沒有半點不妥。“敢問羅巡檢有何事突然至此,還要下官交代?” “張三。”羅方是第一巡組的朱綬,比白有思資歷還高,關鍵是他是曹中丞收下的第一個義子,在靖安臺中也算是有些特殊地位,此時來見張行,倒是有些面色古怪,似乎是有些可惜一般。“不要怪我不近人情,我是得了人證才過來的……” “羅巡檢請講便是。” 周圍人越圍越多,秦寶扶刀立到了一側,更有本組人飛馬而走,去請援兵,但張行依舊坦然。 羅方看了看朝伊水畔疾馳的幾騎,微微皺眉:“張三,這件事情是我親手捉了人證,前來對質,不是兩個巡組之間的事情……是正經公事。” “那就請羅巡檢速速對質便可。”張行反而催促。 “我正是此意。”羅方轉過身去,露出一名渾身狼藉,罩著頭套,然后只有一只鞋的短打扮人來,后者早已經凍得瑟瑟發抖,顯然是一名被捉住的役丁。“我是在伊水對岸捉住這廝的,本沒多想……但剛剛將他送回此地,這廝無意間知道自家要被斬首后,當場失態失控,反而說要檢舉,說是錦衣巡騎中有人專門搭救他們這些役丁……以此來換活命。” 張行搖頭不止:“羅巡檢,此話過于荒唐。” “我知道。”羅方冷冷回顧。“我本想一刀砍了他,但他說出的話,卻意外符合一些情狀,讓我不得不疑……他說,昨日傍晚時分,我捉住他的位置往下游十里左右,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白綬,找到了他和一群人躲的蘆葦蕩,當時他們動靜極大,可那白綬根本不理,反而用修行法門里的造冰術就在他們眼前,在河上搭了一座橋,任由他們一群人逃了過去。” 話到這里,不待張行言語,羅方忽然回手扯開面罩,然后冷冷喝問那役丁:“是此人嗎?” 張行毫不畏懼的迎上了此人,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渾身都在顫抖,全身都是泥土和血痕,臉上也有些蠟黃之色,雙目中更滿是血絲……總而言之,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逃亡役丁。 役丁看了看張行,哆嗦了片刻,但僅僅是片刻后就重重點了點頭:“是他,就是他。” 張行反而釋然,直接攤手:“他是為了活命,刻意誣陷……我昨日確實趴在河邊試探過結冰可能,但那是擔心晚間會結冰,難以控制局面……很可能是他在蘆葦蕩里,甚至是在河對面看到了我。” “說得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