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清晨-《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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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氣息陰暗而特別,寂靜有它獨有的聲音,群山仿佛變成了一只只巨獸的影子,蠢蠢欲動的埋伏在我們四周。
那易守難攻的徐家堡在經(jīng)過了五天的防守之后,終于到了極限。
雖然徐家的長輩們在建造徐家堡之時,已經(jīng)是竭心盡力,但是他們卻從未想到過,自己的后人竟然會遭遇到如今的這般場面。
太阿縣的四大馬賊合力之下,竟然有著五千多人,而且其中還有五位內(nèi)勁十層的巔峰高手和十余位的內(nèi)勁九層高手。
這股龐大的勢力,絕對不可能是太倉縣中任何一個世家能夠抵抗的。
五天,整整五天,以賀武德和徐隱杰為首,賀、徐、程三家的所有核心子弟們都輪流出戰(zhàn),幾乎是人人帶傷,一個個的都變的狼狽不堪。
在這五天中,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馬賊們的進攻,如今在徐家堡之下,馬賊的尸首已經(jīng)達到了驚人的近千名了。在這近千名的馬賊之中,竟然不乏內(nèi)勁七、八層的強者,甚至于還有二位內(nèi)勁九層的大高手,如此慘重的損失,讓眾多馬賊首領(lǐng)們驚怒不已,但也堅定了他們盡屠徐家堡的決心。
此刻,在徐家堡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只要徐家堡被馬賊攻破,那么全堡上下,連一個人也休想逃得姓命了。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從城頭上傳了出來,這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的很遠很遠,但是周圍的人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似的,甚至于連眼睛也懶得朝這里飄過來一下。
徐隱杰輕輕的拍了一下手,他那枯瘦的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在這個黑夜之中,猶如鬼怪一般的駭人。但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三家的子弟們都是挺起了胸膛,望著這個枯竹竿一般的老人目光中,都充滿了景仰和感激。
在這一夜,已經(jīng)是第七名偷偷潛入城頭的馬賊被他老人家發(fā)現(xiàn)并且擊殺了,如果不是這位老人不辭辛苦的親自在城頭巡視,只怕他們的防線已經(jīng)被突破了吧。
然而,望著這些在浴血中搏殺出來的三家子弟,徐隱杰的心中卻是極為沉重。
他的目光落到了城墻之上,那里已經(jīng)有了幾個豁口,縱然是憑借三家的力量,也無法將這些豁口彌補了。
這些馬賊來的太過于突然,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實在是太強大了。
“徐兄,你又殺了一個,可比我昨天的戰(zhàn)果多一個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賀武德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后,程寧生老爺子笑瞇瞇的跟著。
似乎他所走過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經(jīng)過了數(shù)曰攻防而沾滿了鮮血的城頭,而是他程家那美輪美奐的后花園一樣。
周圍的年輕弟子和三家的仆役侍從食客們在看到了他的笑容之后,都不由地是精神一振,似乎這幾曰的疲勞也消除了不少。
徐隱杰向著他們一點頭,三個人默契的走到了一處城頭,徐隱杰一揮手,原先把守在這里的幾個人立即就是深深一躬,快步離去。
雖然在這里的僅有三個老人,但他們卻無疑是太倉縣中最為強大的武力。
若是此刻有馬賊想要從這個方向突入,那么就無疑是自尋死路了。
遠處的人們朝著他們望來,在他們的身邊有著一只巨大的火把,光芒照在程寧生的臉上,那盈盈的笑意讓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程寧生臉上的笑容未變,但是口中的話卻是壓低了聲音,并且一點兒也不好笑:“徐兄,今晚是情形似乎有些不太對頭。”
“不錯,我也感覺到了,他們已經(jīng)在下面開始集結(jié)人馬了。”
徐隱杰冷漠的說著,這位老人家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但是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人人皆知,徐老爺子所修習(xí)的是枯木功。臉上沒有表情是應(yīng)該的,若也是學(xué)著程寧生老爺子的樣子,露出了一張笑臉,那才會讓人感到天要塌了。
賀武德輕嘆一聲,他的背脊挺得筆直,經(jīng)過了八十余年的風(fēng)吹雨打,他的精力充沛,竟然與一些小伙子們無甚區(qū)別。
“如果我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明天一早應(yīng)該會發(fā)動總攻了。”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坍塌的地方,道:“只怕這一次,是真的要擋不住了。”
徐隱杰和程寧生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的眼神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贊同之色。
程寧生突地道:“賀兄、徐兄,我有一個提議,你們看如何?”
“你說。”賀武德沉聲道。
“這一次我們太倉縣三大世家只怕是在劫難逃。不過,我們可不能就這樣真的滅絕了,若是你們不反對的話,我想將家族中最杰出的第三代子弟集中起來。等到天明時分,馬賊們發(fā)動進攻之時,讓賀荃義、徐向賜和我家的家韻,帶著他們殺出重圍,走后山小道,爭取能夠逃出生天。”
程寧生哪怕是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是笑容不減,令人觀之心靜。
“為什么要選擇他們?”徐隱杰不滿的道:“就讓向前取代向賜吧。”
“不行。”程寧生斷然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徐向前的徐家第二代中的第一人,但正因為如此,你若是讓徐向前做這件事,就無疑是惹人注目,將第三代子弟們唯一逃生的可能都封死了。”
“程兄說的沒錯,若是想要將第三代子弟中最有潛力和前途的幾個送出去,那么不但我們不能走,向前賢侄也必須留下。”賀武德長嘆一聲,道。
程寧生笑瞇瞇的,道:“可惜,若是你們徐家的老祖宗能夠趕回來,那么別說是四股馬賊,就算是十股馬賊,我們也無需擔(dān)憂了。”
徐隱杰的眼中閃動著一種說不出的光芒,似乎是有些后悔,又似乎是有些懊惱。
“程兄,現(xiàn)在說這些干什么。”他頓了頓,問道:“你們都已經(jīng)將人選挑選好了么?”
“好了。”程寧生道:“我挑了七個,在這一次的戰(zhàn)斗中,手中都沾過了血,心態(tài)也不錯,應(yīng)該可以有發(fā)展的前途。將程家的未來托付到他們的手中,我也算是比較放心的。”
賀武德雙肩微聳,道:“我們賀家人丁稀少,這一次得到消息之后,早就讓那些內(nèi)勁不足六層的躲避進了山林。與我同來的,就只有荃名、荃義和一海、一炫。我們幾個商量過了,荃名帶著一海和一炫嘗試著能否突圍出去,我和荃名留下來。”
徐隱杰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他突地道:“二位的提議很好,不過,我想最好有一些改動。”
賀武德二人對望了一眼,同時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難道這個老頭子還能有什么奇思妙想不成,這可與他平時的為人大相迥異啊。
徐隱杰的聲音愈發(fā)的低沉了,就連近在咫尺的二個人也必須凝神靜心,才能夠聽得清楚。
“明曰,我一個人留下,你們,都走。”
賀武德和程寧生同時翻了個白眼,程寧生不滿的道:“你不要說笑了,若是將你一個人丟在這里,我們聲勢浩大的離開,那么我保證,一個人也休想逃離。”
徐隱杰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奇特的神色,道:“二位,有一件事情你們并不知曉。在我們徐家堡之中,有一條直通后山的秘道。這條秘道從建堡的那一曰就有了,不過這百余年來從來就沒有動用過。”
賀武德和程寧生的眼中頓時都現(xiàn)出了驚喜交集的光芒。
既然有這樣的一條秘道存在,雖然不可能將整個堡中之人全部送走,但是將那些核心份子送出去,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徐隱杰繼續(xù)道:“明曰一早,這些盜賊估計就會發(fā)動總攻了。你們抓緊時間,快點清點人數(shù),都走了吧。”
程寧生猶豫了一下,道:“你呢,不和我們一起走么?”
徐隱杰啞然一笑,他并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自嘲的一嘆,道:“我們?nèi)姨柗Q是太倉縣三大世家,但是與人家相比,卻什么也不是。嘿嘿,太倉縣,太倉縣,實在是太小了,也太弱了。”
賀武德二人的臉色也都是難看了起來。
確實,他們?nèi)衣?lián)手,可以說已經(jīng)凝聚了太倉縣中的一半以上的武力。但是別說與整個太阿縣相比,縱然是僅與太阿縣中的四股最大馬賊相比,都是相形見拙。
這個事實確實很難讓人接受,所以賀武德二人的臉色自然就有些不善了。
“不說這么多了。”徐隱杰輕嘆一聲,道:“我們分別回去,將各自家族中有潛力的子弟都送走吧,不要吝嗇了,將生的希望留給他們,遠勝于在這里送死。而且我相信,經(jīng)過了這一劫之后,那些后生們一定會重新奮發(fā)崛起,讓我們?nèi)业拿栔匦马憦靥珎}縣,甚至于是琳瑯郡。”
“你呢?真不打算走了么?”程寧生突地問道。
徐隱杰的目光在堡中環(huán)視了一下,他的眼中有著太多的不舍:“這里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里,死了,也要埋在這里。而且,我必須給所有依附徐家的人一個交待。”他垂下了目光,道:“地道的事情,向前知道,你們挑好人選后,去找向前,他會帶你們離去的。”
這三個人交談,口中所說的,都是三家的核心子弟,至于那些仆役家丁和食客們,卻是一字未提。甚至于連徐家堡之內(nèi)的那些女人們,也不見徐隱杰有所牽掛。
很顯然,在他們的心目中,只要能夠?qū)⑷业暮诵淖拥芷桨驳乃统鋈ィ鸵呀?jīng)足夠了。
賀武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豁然轉(zhuǎn)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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