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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大勝一場的齊郡官兵,繳獲了足足六萬頭各色牲畜,斬首近五千級,卻是順勢收復了整個齊郡。
消息傳出,東境全境震動,因為這是官軍第一次對義軍的作戰大勝。
不過,也就是如此了。
隨著時間來到十一月下旬,一股早在預料中的寒潮自北面涌來,自北向南,將一場大范圍冰雪鋪陳在了整個東境之上。
礙于天時,大規模軍事行動就此停歇,但修行者、哨騎反而開始趁機四面八方往來不停,趁勢醞釀和勾兌著一些東西。
很顯然,朝廷要趁機布置、休整,傳達賞罰命令,而與此同時,東境東部的義軍兩大集團,也就是登州方面的河北義軍,與東平郡方向的黜龍幫義軍都不可能接受就此停手……實際上,按照前線傳回的說法來看,李樞已經分別讓王五郎和單大郎一北一南,屯兵到了濟北郡和魯郡的邊界上進行休整,同時又與登州方面聯絡,而且還在努力再努力的跟那些巨野澤潰兵做拉攏。
據說,李龍頭每收一竿子兵,就公平送到兩位大頭領的大營那里去,委實是大公無私。
那么幾乎可以想見,等雪化了、干了,或者等冬營結束,必然就是對魯郡和濟北郡的大侵攻。
而這個時候,位于黜龍幫地盤最西側的濟陰,實際上控制著此郡的張行張龍頭,反而有種莫名賢者時間的心態。
“你確定?”
正在案上寫什么的張行詫異抬頭。
“我不確定?!泵黠@成熟了不少的閻慶坐在下手位子上,失笑以對?!暗_實有這個傳聞,而且,我覺得若真是這般,很快就能驗證……”
“怎么說?”張行放下筆,雙手攏在桌子上探頭來問。
“如果吐萬將軍真的扔下南陽戰局,跟魚將軍一起順流而下去江都了,那短時間內南陽是沒法輕易清理的……有傳聞說,伍驚風已經快到宗師之境了,只是可惜,他這個年齡到了這份上,卻因為要造反,不敢輕易立塔。”
“反過來說,他不立塔,也有自己存身的能耐。”張行隨意接了一聲?!按虿贿^就跑嘛,只是不曉得宗師、大宗師對此類高手有沒有更直接的應對法門……黑榜第一,名副其實。”
“朝廷也是沒了往日的及時應對。”閻慶不由感慨道?!叭羰欠旁谝酝?,黜龍幫這等威勢,三哥和那位李公,還有伍氏兄弟,早該因為戰局變動在黑榜上挪了七八回才對……”
“不至于,不至于?!睆埿袚u頭道?!皳宜?,黑榜上那些人,基本上都在造反,大家都造反,就相當于沒人造反,大家都在一日千里,便相當于沒人動彈,靖安臺這波以靜制動是妥當的?!?br>
閻慶忍不住扶額而笑,笑完之后才回到正題:“我剛剛說驗證,其實是想說,若是吐萬將軍真走了,伍驚風繼續肆虐南陽,那皇后與諸多妃嬪、公主、宮人、內侍該從哪里走?據說東都那里,東西都打包好了,外面天天造反,都覺得江都可能會更好,結果卻走不動……”
張行若有所思:“我懂你意思了,你是說,真要是吐萬、魚兩位老將一起走了,那皇后十之八九要走梁郡?”
“我覺得是?!遍悜c肅然以對。
“曹中丞那里境遇比想象的要難,但也比想象中要硬氣,圣人雖然喪盡天下人心,但反過來說影響力也是獨一份。”張行愈發感慨?!八裕适宀坏?,則天下大局骨架就在這里撐著,只不過不知道皇叔還能撐多久了……”
閻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主動來問:“三哥以為,居然是皇叔一定先倒嗎?”???.
“這是必然。”張行正色道。“從二人關系上來講,皇叔不倒,圣人如何會倒?從地理上來說,大魏真要崩,必然還是關隴內中出亂,屆時曹皇叔首當其沖……”
閻慶恍然,連連點頭。
而張行猶豫了一下,卻又感慨起來:“其實,有些話我只能私下對你說……我都不知道曹皇叔是敵是友……若說是敵人,卻指望著他能撐得久一些,這樣才能在關隴決出新主人之前,我也努力做個什么主人,否則哪里能跟人家關隴的去爭?但若說是友人,說句不好聽的,稍微捯飭點局面出來以后,估計就是這位的黑塔最先壓下來,到時候能不能活命都難說?!?br>
“是這個道理。”閻慶認真想了一下,然后連連點頭?!暗f不定到時候就是因為三哥你太厲害,才把曹皇叔給逼到絕路?!?br>
“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張行笑了笑,繼續來嘆。“想要把曹皇叔那種人逼到絕路,怎么也要大勢浪潮起伏得當,借勢而為,更要團結一致,大家并力才行……”
“這是當然?!遍悜c點了點頭。
屋內沉默了一下。
“所以,思思沒說她具體要去哪兒嗎?”停頓了一下后,張行繼續伏案來問。
“是?!遍悜c稍微小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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