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風起伏虎山。 哪怕距離谷口還有一段距離,可到處都是火焰燃燼后,那種極致“燒焦”了的味道。 這種味道十分刺鼻。 “——嗒嗒嗒!” 馬蹄聲遙遙傳來,響徹于山谷。 一匹渾身似火、兩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掃殘云的烈火式飛馬,正在疾馳。 而它身上的男人,一身凜然鎧甲,面如紅棗,威儀棣棣,一柄青龍偃月刀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馬是赤兔馬。 男人正是——關公。 此刻,那渾身上下火炭般赤色的赤兔馬,在這如磐的黑夜中的奔襲,顯得格外的醒目與惹眼。 “——得得得!” 伴隨著一聲嘶鳴… 似乎是看到山谷中的敵軍,赤兔馬人立而起,它的嘶喊咆哮震天,有如激怒之下,欲要騰空入海一般。 而赤兔馬的情緒一定程度上也彰顯出關公此刻的心情。 ——他怒了! 是——激怒! 伏虎山中燃起的那連綿的火焰,讓他意識到,關家軍那兩百余艘戰船怕是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而沒有這些戰船,至少三年…他關羽再難言及“北伐襄樊”。 諸葛軍師那“隆中對”之方略,擇一上將自荊州北伐直取宛洛,在這三年,也將變為一紙空談! 三年之內,他關羽將再無作為。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場該死的大火! ——憤怒,激怒,惱怒、震怒! 總總的怒意席卷… 這一刻,關羽那冷漠到極致的面頰上再無半點顏色。 他目光森森,殺氣騰騰。 似乎… 遙遙遠處,他已經注意到敵軍正在撤離,如此疾馳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勢必將與敵軍的騎兵軍團在這山道間碰撞。 因為赤兔馬快,關羽手下的親衛哪里追得上他?尤自遙遙在后! 可…此刻,關羽絲毫不在乎這些。 在他眼里,燒了他的船,總是要留下些什么吧? 『今日這伏虎山,一個都別想出去!』 “——駕” 隨著一聲呼嘯,赤兔馬再度奔襲。 這一刻的關羽,猶如地獄中殺出的修羅… 月色下星微的光芒映照在他那青龍偃月刀上,一時間,青龍偃月刀仿佛預感到了什么,發出墨綠色的寒芒。 而關羽一邊騎行,一把撤下披風的一角,將披風裹在臉上,將一張面頰裹得嚴嚴實實。 這等做法,卻不是為了掩藏身份。 事實上,關羽光明磊落,他也沒必要延長身份! 可唯獨最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這是關公要大開殺戒的前兆。 披風裹住面頰,是為了防止敵人的血濺到他的臉上,特別是濺到他的眼中,影響了揮刀時的視線。 這一夜,急怒之下的關羽注定要大開殺戒。 這一夜,注定要:武圣降臨,武動乾坤。 “——關某在此,爾等受死!” … … 山谷之中,文聘與殃殃退卻的一千五百曹軍驍騎本還在懊惱。 死了一半的騎士,虧了大量的軍輜,長途跋涉百里…最后莫說燒船了,就…就連一個谷口都沒能打進去。 失望、失落、茫然、彷徨的情緒席卷每一個曹軍騎兵的心頭。 文聘也是低著頭,一副無顏面對曹丞相,無顏去見滿府君的既視感,這一次奇襲打的委實是憋屈。 且不說那該死的偏廂車陣; 那突然就硬起來了的糜家軍。 單單…消息怎么走漏出去的? 關羽為何會在這伏虎山留下一支兵馬! 這才是讓文聘最無語,也是最郁悶的。 就在這時。 ——“報,將軍,前方有敵騎朝我軍殺來!” 突如其來的稟報,一下子讓文聘與所有騎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友軍? 那就是敵軍的支援咯! “有多少騎?”文聘連忙警惕的問道。 “當先有一騎,距離這一騎不遠處,還有數千余騎!” 唔…隨著探馬的稟報,文聘的眼眸瞇起。 他心思急轉。 ——『至少這證明關家軍來支援了,如此說來…他的計劃還在繼續,縱是戰船沒有燒掉,那至少滿府君那邊能得手,能奪去那批軍械,此戰依舊是大賺!』 想到這一節,文聘原本那憤懣的心情,登時間和緩了不少。 “哈哈哈…” 他一改方才的陰霾,大笑了起來。 卻又琢磨著哪里不對,當先喃喃道:“一騎當先?一千騎隨后?這是藐視我曹軍驍騎么?” 當即,文聘大吼一聲。 “——前方有敵騎一人當先,何人去取下此人首級?” “——末將前去!”牛金大吼一聲。 這一戰,他也是憋著一肚子氣,正愁無數施展。 當即,他就領著所部二十余親衛,大大咧咧的殺了上去。 只不過,聽說對方當先的只有一騎,牛金的陣型都懶得去整頓,渾然沒有將這“一騎”放在眼里。 ——嗒嗒嗒! 登時,山道之上,二十余騎迎面朝對方一騎殺了過去。 因為天太黑,月色下遙遙只能看到對方似乎將整個面部悉數蒙了起來。 騎的是一匹紅馬,整個顯得頗為神秘! “——故弄玄虛!”牛金怒喝一聲,當即怒吼。“都跟上,那這廝首級泄憤!” 牛金還在賣力的咆哮。 只是,他尤自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反觀關羽,他那古井無波的眸中,仿佛淬著萬年寒冰。 他冷冷的看著襲來的二十余名敵騎,“哼”…他只是淡淡的發出一聲冷哼,在他那丹鳳眼中,這些敵騎,就猶如一具具尚在行走的尸體一般。 “——唏律律!” 赤兔馬仰天嘶鳴,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已經揮起,一人一馬,宛若一道雷霆閃電般的,剎那間就奔襲朝敵騎殺去。 “——噠噠噠…” 赤兔馬的馬蹄聲響徹。 每一次踩踏,仿佛都踩踏出雷鳴般的聲響,讓眾人心驚不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