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楨不是魏諜。 他只是因罪被罰在南郡做勞役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罪臣”。 其實… 憑著劉家的關系網,他有辦法能回到北方。 可卻因那“平視甄妃”之罪,回到北方又能如何?不過是再度被發配到其它一處去做勞役。 偏偏,在關麟的“暗度陳倉”的計劃中,“漏網”之魚劉楨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此刻的他,也在城樓下,他已經暗中跟著李藐兩天了… 他在觀察,在細致的觀察。 他注意到了,從昨日受辱后,李藐心態上的變化。 那份屈辱,彌漫周身! 而對于一個名士而言,往往把臉面看的比一切都重要,再沒有比一絲不掛,果露形體,更讓人屈辱的了。 這份羞辱,比之他劉楨平視甄妃,罰服勞役,署為小吏更屈辱十倍。 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啊! 呼… 劉楨看著李藐那痛苦的模樣,不僅哀婉痛惜不已。 就在這時。 忽見得李藐雙手朝天,目視蒼穹,他高聲哭叫起來,悲戚萬狀。 城門前來來往往的人群,均是回頭望去。 有人認出了李藐,指著他道。 “那個,不就是昨日被扒去衣衫,綁在這里的那蜀中名士嘛?” “呸?還名士呢?褲子都讓人扒了!他若是名士,那我也能當名士了!” “竟敢拋頭露面?還不找個地縫鉆進去?” 一句句的嘲諷均指向李藐。 李藐仿似癲狂了一般,往來百姓的話語,他置若罔聞。 他不知從哪取出了一壺酒,猛灌一口,旋即腳步踉踉蹌蹌。 卻仰天長嘯: “我…我李藐一世清白,竟不曾想,卻遭此奇恥大辱,羞煞我也,怒煞我也!” 喊到這兒,李藐狀似癲狂,他的聲音更加劇了數倍。 ——“我與那關家父子,不共戴天!” ——“我與那關家父子,不同于日月!” 聲嘶力竭,歇斯底里! 他的酒壺傾斜,酒釀狂灌入口,因為太過豪放,那灑落的酒水濺滿了一地,就宛若和他的淚一同浸濕了這一片黃土。 他的身影迅速被守衛環繞遮擋。 劉楨意味深長的又看了他一眼。 他像是最終做出了某個決定。 他心頭喃喃: ——『或許,吾能脫罪了!』 ——『終于,能回家了么?』 … … 日已西垂,暮霞灼灼。 江陵西城郊的關麟頗為肆無忌憚的一擺手。 口中吟道:“啥?我爹讓我回去?” “呵呵…他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么?如此傳出去,還以為我這荊州九牧王害怕他江陵關云長呢!” 這話聽在張飛耳中…他只覺得天旋地轉。 知道這小子讓他爹下罪己書,是個頗為蠻橫的“逆子”,可沒曾想,這也忒口無遮攔了吧? 張飛琢磨著,若是他兒子張苞敢這么跟他說話,那張飛一耳光直接能把張苞給扇飛五丈之外。 當然,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兒。 張飛對關麟的看法,大為改觀。 沒有本事還囂張,那的確該打,可…若是有些能耐的話,那囂張、狂妄就可以歸結為“有個性”… 眼前,這個頗有個性的小子,就挺合他張飛胃口的。 “讓你回去你就回去…” 張飛嘴上雖這么說,可眼珠子卻不住的瞟向這山莊的周圍。 ——『這還是個山莊嘛?』 張飛不由得心頭暗道… 這么多工匠?這么響亮的鍛造聲?這規模…就是江陵城里也沒有啊。 甚至,就算是成都的工房、鍛造坊也比不上。 當然,好奇歸好奇,張飛還是勸著關麟。 “這次是正事兒,孔明特地派楊儀帶來了三道考題,說是要考考你,若是答得好,保不齊那孔明就直接收你為關門弟子了!” 張飛是欣賞關麟,所以直接說了實話。 倒是關麟,眼珠子眨動。 他心里嘀咕著。 ——『現在這時候…怎么能去做諸葛亮的弟子呢?』 ——他關麟得待在荊州啊! 憑著老爹那性子,萬一關麟走了,沒人壓得住他了,大意主席埃,被偷了家怎么辦? 這諸葛孔明的弟子,好是好! 可當前,不能當啊! 心念于此,關麟擺擺手,“憑什么,他諸葛孔明考我?我還沒考他呢?可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做我師傅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