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是在那時,她遇到了張仲景。 十五年前張仲景為了徹底根治傷寒,辭去了長沙太守的職位,游歷四方,看到貂蟬身患傷寒,便予以救治。 貂蟬幾乎是從鬼門關被撈回來的。 就像是與過往的曾經揮手道別,張仲景救回的是她的新生。 后來,貂蟬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張仲景,并且告訴張仲景,她…是個不祥之人。 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他而去了。 張仲景十分驚訝。 想不到…昔日里,為除董卓,毅然投身險地,付出一切,以驚人的聰明、勇敢和美貌挽大漢于將傾的女子貂蟬,正是眼前的這位。 貂蟬提出,以往的貂蟬已經不再了,若蒙恩人不棄,愿拜為義父,從此跟隨義父一道救濟蒼生,不枉此生。 接下來,便是張仲景多了一個義女,貂蟬又認了一位義父。 張仲景無子女,貂蟬又哪里還有父親? 兩人雖非親生父女,卻勝似親生! 就這樣…十五年來,貂蟬幫助張仲景完成了《傷寒雜病論》。 隨著一個個已經出師的男弟子去將《傷寒雜病論》傳往四方,留在張仲景身邊的只剩下最后三個關門弟子,以及義女貂蟬。 而貂蟬的身份,張仲景從未向任何弟子講述過。 因緣際會,好端端的一頓飯,讓貂蟬驀然回首…也讓她的臉色發生了顯而易見的變化。 “師姐?沒事兒吧?” 似乎是注意到貂蟬臉色變化,大弟子王叔和連忙問道。 “無妨…”貂蟬微微搖頭,正準備編個失態的借口… 卻在這時…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里屋傳來劇烈的咳聲。 這下,貂蟬與王叔和、杜度、韋汛哪里還能吃得下飯? 紛紛往里屋趕去… 卻見…此刻的張仲景,他的嘴上,衣衫上,袖子上,還有床頭滿是鮮血… 這得吐出多少血啊? “——師傅?師傅…” 王叔和、杜度、韋汛齊聲驚呼… 而貂蟬已經去扶義父張仲景了,迅速的幫他拍打著背部。 足足半個時辰。 咳聲總算是消散了許多,貂蟬在安撫義父張仲景睡下后,徐徐走出房間,闔上門… 而三位弟子早就守候在門外。 似乎,刻意在等她。 “你們?” “——師姐…”王叔和語氣沉重,“師傅的傷寒又加劇了,我們三個方才商議,這段時間,凡是來登門求醫者,再不能讓他們接近師傅!” “師傅宅心仁厚,哪怕是這個樣子,依舊是來者不拒,奉病必醫,可他倒是能醫治,他的身子如何還能撐得住?” 不怪王叔和這么說… 張仲景就是太“宅心仁厚”了,所謂醫者仁心。 他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可哪怕如此,但凡有登門拜訪者,張仲景就是臥于病榻,尤自會為他們診脈,教他如何用藥。 而因為張仲景的大名,時不時的總會有達官顯貴、山野村夫、凡夫俗子登門求醫。 也正是為此,張仲景的精神與身子更是每況愈下。 如今… 已經到了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王叔和的語氣堅決,“從今日起,我們三個就不外出問診了,就攔在院落之外,攔阻一切拜訪之人。” 隨著王叔和的話音落下。 貂蟬微微抬眸,“可若是師傅知道,你們沒有去四處問診,知道你們阻攔病患登門,那…定然會…會…” “管不了那么多了。”二弟子杜度面容嚴肅,“世間的病人何其之多?救得過來么?再說了,師傅如此模樣,我們三個哪里還能安心救人?且…且就先這樣吧,但師姐一定要替我們隱瞞。” “是啊,求師姐替我們隱瞞。”三弟子韋汛連忙。 儼然,他們已經商量好了。 而望著王叔和、杜度、韋汛…那堅決的目光。 貂蟬的銀牙重重的咬住嘴唇… 她攢著的拳頭,剎那間松開,她知道…三位師弟說的沒錯,是該這么做! … … 烈日炎炎,矛戈劍戟在曜日下反射出森森冷光,鮮亮整齊的甲胄顯示出關家軍的威嚴。 一支蒼鷹起于林間,振翅直上九霄。 關家軍延綿數里,在野外的官道上整齊前進,超過兩千枚連弩,裝備在最精銳將士們的身上,這無疑讓他們更添得許多北伐的信心。 偏廂車與木牛流馬在大軍左側先行,木牛流馬中裝填著大量的軍糧。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負責運送這批軍糧的正是關平、關興、關索。 看到這些木牛流馬行走于官道上,任何陷坑,泥濘在其面前,如履平地。 關平不由得感慨:“這木牛流馬看似笨拙,卻是靈巧異常,每一個士卒可以控制三頭,運送糧草的效率極大的增加。” 一貫不喜歡夸耀別人的關興,此刻也難掩對這木牛流馬巧奪天工般設計的欽佩,“若早有這些,何至于屢屢北伐時,因為糧草運輸不便而功虧一簣。” “哈哈…”關平笑道:“至少這次,我關家軍,絕不會受制于那糧草的運送了。” 這邊廂,三兄弟聊著木牛流馬。 那邊廂的關羽尤自站在江陵城門處,目睹著大軍的出城。 糜芳像是一個跟屁蟲一樣,依舊跟在他的身側。 “云長啊,這糧食我…我…我可是絞盡腦汁才給你籌措出來了,那筑城的事兒,你可是答應我了…用云旗的那批錢!” 從昨個兒起,糜芳就像是賴上關羽了,關羽去哪他去哪。 儼然一副筑新城的事兒,關羽若不答應,糜芳就絕不罷休。 最終,關羽無奈了,只能答應了糜芳,但是…具體的土地分配需要再議。 此刻的糜芳尤自不放心。 名義上是送別關羽,實際上就是來再三強調,避免關羽賴賬。 關羽也是服了… 這位糜太守,何時變得這般執著? 或者說。 ——『呵呵,委實奇怪了,云旗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讓這糜子方這般執著?這般站在他的一邊?難以想象啊!』 心中這么想,嘴上關羽對糜芳還是客氣的:“子方啊,等關某大捷歸來,也等云旗歸來,此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上一談,子方可放心,云旗既有此意,關某為人父,豈能辜負這孩兒?” 其實,這事兒,關羽昨夜想了一宿。 防范東吳,新城既是不得不筑,關麟這臭小子又出錢了,自不可能完全否定。 可…這臭小子一張口就是占七成,這是獅子大開口啊,委實有些太多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