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少年沉甸甸的眼皮緩緩的就要掉下來，上下眼睫毛剛剛輕輕一觸，他便像觸了電似的，猛地又睜開了老大。

    不能睡。

    他咬咬嘴唇，側過頭看看旁邊只盯著斷崖下綠柱的樹精，又轉過來凝望著頭頂上澄澈的原水天空，一時有些出神。

    這一路，究竟走了多久？

    自己曾經遇到的那些人，經歷的那些風霜花月四季，曾經真的經歷過嗎？

    少年輕聲道：“你說，你們草木是在地下更加自如的生命，那么，你有沒有想過，到了那路的盡頭、你的起點，再往下深入一點點呢？”

    “在向下？”樹精不由往被淡淡云靄半遮半掩著的“碗底”，皺眉道，“我向下干什么？這里已經夠深了，足夠我的根脈汲取該汲取的了……再說了，這已經是盡頭了，下頭不會再有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少年反問道。

    “我以我的根脈，我的靈息保證，”樹精很是篤定道，“那下頭絕對沒有空間了。”

    “在這世上，最好不要亂用‘絕對’這個詞。”少年大約是沒力氣，說起話來總是淡淡的，“給自己留個退路不好么？”

    “我都要站到世界頂點了，還要什么退路？”樹精冷笑一聲，翻個不存在的白眼。

    少年也只笑笑，道：“你……聽說過虛無界嗎？”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