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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雪漸息，空氣里尖銳的哨鳴，地下滾滾的奔雷之聲，全都消散一空，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在場之人的一場空空如也的夢境。

    如潮水如怪獸般滋生牽蔓的黑色枝蔓不見了蹤影，爐蟲不見了蹤影，地上的小清，以及從小清嘴里鉆出來的怪人，也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阿玉還站在原地，仍舊保持著雙手往前伸的姿勢，一動未動。

    白義按落云頭，立在阿玉身旁，用腦袋輕輕蹭蹭他。見阿玉不理，白義又仰了頭，伸出舌頭，去舔舐阿玉的臉頰。

    那里有淚水的咸。

    江月心輕手輕腳的將更加破碎的丹鼎放回了土坑里，又更加輕手輕腳地慢慢走近了阿玉，站在離他三五步遠的地方，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閉了起來。

    白義的動作似乎終于喚醒了阿玉。他慢慢收回了胳膊，抬腿往旁邊走了幾步，卻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似的，又茫然地站住了腳。

    有意無意的，他背對著江月心站著。

    江月心猶豫了片刻，終于像狠狠下了決心似的，開口道：“那個……那個爐蟲和云孤長在了一處，已經沒辦法分開了……我怕這會傷你性命，所以就……”

    阿玉一動不動，卻終于開口說了話。但那聲音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嗓子里發出來，聽起來很是遙遠的樣子：“太白飛金之術？”

    “嗯……”江月心不知道阿玉的意思，只得先承認了，“我覺得此術用在這里應該比較有效……你是怪我太殘忍了嗎？”

    如果太白飛金之術不殘忍，江月心當年也不至于會因此心存不忍而放過了樹精。

    可是，今日情形，如果不用太白飛金之術，又怎么能斬草除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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