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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開了花的，不然哪里來的香氣？”桿兒強一邊說著，一邊仰著脖子在樹底下轉悠著，終于，他一抬胳膊，指著樹冠里的某處，喊道：“看！那里！”

    蘇也跟著站到了桿兒強身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在稠密的綠葉間，含著一個寶藍色的花苞。這花苞看起來竟有手掌那么大，不過，大約是因為這花苞顏色愈綠葉相近，再加上葉片濃密，而且花兒還未綻放，才使得他們一時未能發現。

    隨著這一只花苞的被發現，蘇也和桿兒強又慢慢分辨出了七八枝的花朵，這些花朵大多還是花苞，并未綻開分毫，只有其中兩三朵半開了，想來蘇也他們聞到的香味就是這幾朵花兒傳出來的。

    與龐大的樹冠相比，這零星的幾朵花兒，實在是太少了。

    “看樣子，那樹上的花兒是要綻放，卻還沒來得及綻放的樣子？”桿兒強摸著下巴疑惑道，“難道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才使得這樹沒來得及開花？”

    “你的意思是，”蘇也問道，“這樹即使是幻影，也是想呈現出花開的形象的？”

    “一定是的。”桿兒強道，“草木雖然可以呈現出幻影惑人，但是相對來說，草木能呈現出的幻影形象極其有限，一般來說，它們習慣出什么幻象，就一直用這個幻象，并不會隨機調換。”

    “所以，這棵樹如果就是貪吃鬼見到的那棵幻影之樹，”蘇也道，“那么它所呈給我們的幻影，也應該是與貪吃鬼當日所見如出一轍的？”

    “對。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這棵樹一定是總想讓人把它的果實帶到地面上去的。否則它不會呈現那樣一個開花、結果的幻影。”桿兒強道，“雖然我并不知道那棵樹這么做的真實意圖是什么。”

    “我想，你也不知道造出這幻影的那棵樹，其真身是什么吧？”蘇也問道。

    桿兒強點頭道：“的確不知。我這一路都試著與附近的草木建立連接，但是在這處深淵般的所在，我只能感知又同類的存著，卻始終不能捕捉到它的根脈的蹤跡。”

    “那……”蘇也忽然冒出個念頭來，“你說這棵藏頭遮尾的樹，會不會是我們一直追著的樹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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