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時寂靜。 等了會兒也不見有回答,那用了鐘阿櫻皮囊的樹精回頭瞟了一眼,只見那少年軟綿綿伏在承慶背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仿佛睡過去了一樣。 承慶看見主子的眼神,馬上站定了,道:“傷重,已昏。” “真麻煩……”鐘阿櫻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手臂一揮,一道纖細如發的細藤驟然飛出,仿佛一根被拉長的繡花針,倏地刺進了那少年后背左肩胛的部位。 少年像是被電擊了似的,身子猛的一顫,若不是承慶抓的牢,他幾乎要從兩通者承慶的背上摔落下來。 細藤將鐘阿櫻的草木之力源源不斷地灌輸進少年的身體里面,這股強大的外力強迫他清醒了過來,卻又因為太過強橫,以及本質上的格格不入,攪的那少年不得安生。 少年想要將刺入他后背的細藤扯出來,卻發現自己連抬起胳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他閉緊了眼睛,再睜開,只得用嘶啞的嗓音道: “拿開……” 少年一點力氣也沒有,這讓他的話聽起來,好似在哀求乞憐似的。這讓鐘阿櫻很是得意:“怎么,把你弄疼了?我勸你還是忍忍吧,說起來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總不能陰溝里翻了船,在這地下深處無聲無息地掛掉吧?那多虧啊,是不是?” 既然已經經歷過了大風大浪,高嶺或低谷的風景俱已看遍,那么,這樣的人又怎會在意離開的時候是歡聲雷動,還是悄無聲息? 少年無奈一笑,卻似乎讓自己背后和胸口的刺穿愈發的疼痛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被無形的繩索緊緊束縛了,被拋下了錨鉤,每一次的搏動,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讓他有種心被撕裂成了碎片的感覺,簡直令人痛不欲生。 可是,疼痛卻能令他清醒。這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他決不能在最后的關頭受這樹精擺布。 少年勉強抬起頭來,盡管眼前只是一團模糊,他也仍看向了鐘阿櫻所在的方向,吃力道:“好吧,謝謝你了……” 鐘阿櫻只當那少年也不過是貪生怕死之輩,遂冷笑了一聲,繼續往前走去。 在她身后,少年氣息有些接續不上的語聲,卻始終頑強地斷斷續續著:“我只是想不通……為何……你為何要離開……離開你的地下宮殿……那里的無度……無度琉璃,難道不是正合你意的嗎?” 少年喘息道:“你……究竟……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