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和我聊天的老頭興爺,自稱二棉員工宿舍委員長,其實手底下沒管著任何一名員工,就他自己。 7點左右白老爺子下了葬,白睫瓊老爸給我們幾個抬棺材出苦力的一人買了一條好煙,我有煙,就把這條煙給老頭了,老頭高興壞了,連夸獎了我幾聲,說我懂事。 “你今晚有沒有空?”白睫瓊突然問我。 “我....我沒什么事,怎么了?” “我爸還要忙別的,我晚上想替我爺爺守墳,今晚你有沒有空?能不能陪我一下。” 白睫瓊語氣聽起來沒什么波瀾,但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那種落寞。 隔輩親,我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我奶奶走了,我要怎么樣面對自己,如果奶奶走了,我在這世人就沒什么親人了。 “沒問題,我晚上在這兒陪你,老爺子剛上路,你守墳盡孝是應該的。” “謝謝。” “不用謝。” 我見過不少死人,對幾十年前王小琴在梨樹上上吊這事,沒什么大的感覺,如果真有事,二棉宿舍這邊應該早沒人住了,估計都是風言風語的亂傳。 晚上8點左右,老小區靈堂里的花圈都搬來了,一同搬來的還有牛經理送的一對金童玉女紙人。 紙人一左一右立在那兒,新墳墓碑前生著火堆,旁邊兒塑料袋里裝了大量的紙錢金元寶。 老頭興爺說對過荒地的廠路叫陰陽路,就晚上站那里往墳這邊兒看,能看到兩個紅臉蛋的紙人立在墓碑前,保持著姿勢一動不動,刮風的時候偶爾會來回晃一晃。 晚上守夜,我搬來石頭坐在火堆旁,和白睫瓊閑聊。 她看著墓碑,說了很多老人生前事跡,說他怎么白手起家的,98年洪水又怎么救人的等等。 守墳聊主人名字是忌諱,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想趕快岔開話題聊點輕松的。 就在這時候,我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田三久發來的。 “我等的東西到了,今晚上一點半,開始動手干活。” 看白睫瓊正在專心燒紙,我忙打字回了短信。 “今晚一點半?你等的什么東西到了?干什么活?” 短信發過去,過了一兩分鐘我收到了田三久回信。 “一點半,北廠裝修工人睡了,根據我調查的結果看,當初在棉花車上的鐵佛沒有出二廠,只有科普委員會唐信和王小琴知道在哪,我算了,應該就是這兩個地方。” “梨樹周圍,南廠區一間大倉庫周圍。” 我又回過去。 “你打算這時候挖?前兩天干什么了?還有,今晚荒地這兒白睫瓊給她爺爺守墳,我們怎么挖?” 田三久回了話。 “我說過了,我之前在等東西到,沒這東西找不到鐵佛,白家閨女的問題你自己解決,讓她在一點之前離開,要不然就按我的方式來。” “你和誰在聊天?” 看我不停按手機打字,白睫瓊問了一句。 “哦,沒和誰,就是一個朋友問問我晚上在哪。” “你要有事情可以走的,不用特意留下來陪我。” “沒事,真沒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