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我正準備打開發黃的信紙看,突然背后被一只手拍了下,嚇著我了。 猛的回頭一看,拍我的是白事店牛經理。 “你媽!嚇死人了!不能打個招呼啊!” 牛經理穿著棉襖帶著棉帽子,腰上挎著一個皮包,他笑道:“我看你偷偷抹摸的,干啥呢這是?有啥好東西密不示人的。” “什么都沒有。” 我直接將信紙揣到了兜里。 他沒在意我的小動作,說道:“還真巧,我說來上個廁所就碰到你了,花圈拉來了,卸哪啊。” “卸3號樓靈堂,我帶你去。” 我收好鐵盒,快步走出了廁所。 到了樓下,我看到了他的三輪車,花圈是用摩托三輪車拉來的,不過,車后斗除了花圈還放著兩個紙扎人,這兩紙扎一男一女,不知道因為什么看起來比平常的紙人大一號,紙人頭上帶著黑紙糊的圓帽,臉蛋和嘴唇涂抹成了紅色,正躺在三輪車后斗。 “這給我拉的?我沒要紙人啊。” 牛經理笑了笑說:“我們秦都區誰不知道大禮堂白庭禮老爺子,當年發洪水我姥姥還去大禮堂避過難呢,這對金童玉女不要錢,權當我替我姥送的一點心意,讓金童玉女下去好好伺候白老爺子。” 我心想你這怎么蹦出來一個姥姥,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要悼念老人我也不好說什么,便帶著他把車騎到了5號樓下搭的靈堂。 白老爺子清醒那兩天有交待,說自己死后喪事從簡,不擺酒席不找吹唱班,只找直系親屬來靈堂悼念,白家上下孝順,也不敢不聽老人的遺囑,所以便照著做了。 只是有一點讓年輕的白睫瓊想不通,自己爺爺為什么要堅持葬到國棉二廠的荒地上?不光她這個親孫女不明白,白家一些街坊鄰居也搞不懂,街坊們原以為白老爺子會葬到西郊福壽園公園,咸陽人都知道那里才是風水寶地。 我不是白家親戚,但我是第一個送花圈的,因為我提前準備了。 因為白老爺子突然要求土葬,白父買了棺材正在回來的路上,他買好棺材后會去醫院把人裝里頭,壽衣我聽說可能要回來穿。 靈堂供桌上放了果盤蠟燭,中間位置放著白庭禮老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老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面容平靜。 白事店牛經理搬進來花圈,又把金童玉女放在一旁,隨后他突然噗通一聲,對著老人遺照跪了下來,聲音洪亮道: “奠!” “哀哉!痛哉!” “惜哉!悲哉!” “正月西方冷,白老先生今日騎鶴西去,此去陰陽陌路,不能回家,小子今兒個獻上五盤小菜,白老先生路上吃了暖暖身子。” “一獻一盤栗子雞,天堂日子也吉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