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麗好奇地聽著李中南和杜平軍兩人說話,不由瞪大了眼睛。 看起來杜平軍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只是隱隱有一種氣質(zhì),一種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氣質(zhì)。不用說,是到了神秘之地,借著妻子的關(guān)系,成了上位者之后才培養(yǎng)出來的。 男人和女人的事情真是說不清,一個在里面地位高高在上的女人,卻到外面去平平常常上大學(xué),選了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做自己的丈夫。古代的時候公主選駙馬,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肖麗麗想,自己可是無論如何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其實肖麗麗更加關(guān)心的,杜平軍說自己是李中南的女朋友是怎么一回事,可惜兩人再也不提這回事了。要知道,自己是今天才認(rèn)識李中南的,以前兩人從來沒有見過。 難道是因為直播?莫非李中南也是自己的粉絲? 想到這里,肖麗麗的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清楚了,雖然金彪在外面風(fēng)光無限,到了神秘之地,只怕地位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李中南相比。什么自己做金彪的女朋友,然后做店鋪的老板娘,無非是外面的人亂想的而已。到了神秘之地,店鋪的事情只怕是由李中南說了算。不說別的,人家有杜平軍這種了不起的朋友呢。 在路上,自己與李中南有說有笑,全是出于自然。金彪是有錢有勢,并借此讓有麗麗隨自己進(jìn)入神秘之地,但不知怎么回事,肖麗麗對他就是喜歡不起來。反而是李中南,雖然見面的時候已經(jīng)落魄了,但自己上學(xué)時聽過他的名字,反而有一些好感。 如果一切都如在外面時所想的一樣,肖麗麗對李中南的遭遇雖然會有一些不滿,但卻不會更進(jìn)一步。那只是一個曾經(jīng)的校友而已,兩人沒有交集。但現(xiàn)在事情反轉(zhuǎn),由不得肖麗麗不想一些其他的可能。 說不定,李中南也是自己直播的粉絲。說不定,還跟杜平軍這個老同學(xué),吹過自己這位大美女是他的女朋友。說不定,真到里面,這些成真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正在這時,金彪從外面進(jìn)來。到了桌前,對杜平軍道:“原來是于家少主,在下金家的金彪。難得一見,在下請少主飲兩杯酒。” “你就是金彪?”杜平軍上上下下打量金彪,不置可否 金彪有些惶恐,只好硬著頭皮道:“不錯,在下金彪,父親金擇玉。” 杜平軍點點頭:“我知道金擇玉,他跟于家做過生意,信眷還不錯。——你見過吳蒙了?不然,怎么可能認(rèn)出我?你還不夠資格!” 金彪臉上有些怒氣:“外面剛好遇到。聽他說,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少主——” 杜平軍笑道:“懂的自然懂,不懂的也不用問。即使懂,也可以裝作不懂。不管是因為什么事情,一切都到此為止!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要習(xí)慣里面的生活了!明天,我跟你們一起進(jìn)去。不管做什么,我會派人幫你們張羅。——放心,小李跟你們金家的協(xié)議依然有效。這是里面的規(guī)矩,不管是誰,都不能壞規(guī)矩的!” 金彪出了一口氣。他聽父親說起過,李中南在里面有個同學(xué),叫杜平軍,卻萬萬沒想到,竟然在神秘之地有如此勢力。之所以硬著頭皮過來,就是怕李中南有了靠山,就此撕毀與金家的協(xié)議,不一起開店了。如果發(fā)生這種事,金彪無法回家交待。一聽杜平軍說外面的協(xié)議在里面有效,而且是不能壞的規(guī)矩,登時松了一口氣。 咚咚倒?jié)M一大杯啤酒,金彪舉杯道:“少主爽快!在下敬少主一杯!” 杜平軍不屑地道:“我一點都不爽快,只是不壞規(guī)矩而已。我跟你不熟,用不著你來敬酒。把酒喝完,乖乖站到一邊。我跟老同學(xué)多年沒見,喝會酒,聊會天。” 聽了這話,金彪的臉?biāo)⒌鼐妥兞耍骸吧僦鬟@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聽不出來?”杜平軍奇怪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外面定好的協(xié)議要遵守,這是里面的規(guī)矩。除了這規(guī)矩,里面還有別的規(guī)矩。我們老同學(xué)在一起喝酒,你一個跟著來沾光的外人,當(dāng)然只能在一邊站著。這也是規(guī)矩,懂不懂?” 金彪的臉憋得通紅:“少主,我家與南哥一起做生意!商量好的,我家里出做生意的本錢,掛在南哥的名額下面。少主,我們家出本錢!一切的錢都是我們家的,包括路上的花費,今晚住酒店的花費,開店的花費,都是我們家的!” “那是你爹懂里面的規(guī)矩,才定下這樣的協(xié)議。你最好想清楚,你家里掏出來的那點本錢,我隨時可以借給小李,甚至白送都可以!讓你們家花錢,那是看得起你們家,是看你父親的面子!若是不想,你現(xiàn)在就可以滾了!路上的花銷,我可以加倍還你。只是,我就怕你回到了家里,你父親金擇玉不敢要!” 讓你花錢,是看得起你!李中南突然很喜歡這句話。這幾年他窮得狠了,聽到錢就條件反射,自信心不足。雖然前面聽過杜平軍提起來,進(jìn)了神秘之地,是金家的人沾自己的光,根本不用跟他們客氣。但錢到底是在金彪的腰包里面,就連路上坐的車,也是金彪開來的,更不要說住酒店,全都是金彪在掏錢。自然而然的,就對金彪忍讓。 直到杜平軍在自己面前,對金彪說,讓你花錢是看得起你,是我李中南給你們金家面子,兩人地位完全反了過來。是啊,杜平軍以前就說過,自己有小鋼蹦,金家就是個搭便車的。哪怕開著自己的車,花著路費,拉著李中南,也是個搭便車的,司機都不是。進(jìn)神秘之地的司機,實際上是那個明天早晨才能拿到的導(dǎo)航儀。 肖麗麗聽了不由呆住了。她感覺到了,自從到了月亮鎮(zhèn),李中南跟金彪的身份地位已經(jīng)悄悄發(fā)生了變化,只是沒有想到變化這么大。直到杜平軍明明白白說出來,金彪花著錢開著車,拉著李中南到這里,那不是給李中南好處,而是李中南給金家面子。 面子還有這樣給的?肖麗麗好想,自己多有些這樣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