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本已是二月天,眼看著再熬幾日便該立春了。 凜冬過后便又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季節,卻因為倒春寒,突然又下起了一場鵝毛大雪。 讓氣候再次變得嚴寒。 一場突然起來的大雪讓這大明京畿,這紫禁城再一次變得白茫茫一片,而金水橋畔回蕩著禮官高亢的嘶吼聲。 “百官聽宣……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大雪漫天之中。 一個個白發蒼蒼,官服華貴的老大人卻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低著頭,暫且沒了聲音。 尤其是那些有把柄落入廠衛手中的大人們,紛紛使出了泥菩薩打法。 眼觀鼻,鼻觀心。 雙目微閉。 大人們開始裝聾作啞,畢竟這一招是每一位在朝做官的大人們,上朝第一天便開始學習的必修課。 似乎在一夜之間百官鴉雀無聲。 御史臺也沒了聲音。 而端坐在御輦上的朱翊鈞卻不肯善罷甘休,那略帶稚嫩的臉上帶著深深的嘲諷,那胡茬唏噓的嘴角微微上揚。 朱翊鈞發出了幾聲冷笑。 都不說話么? 朕來說! 很快! 他便從龍袍的袖子里取出一疊不知是什么的文書,在眾大臣心驚膽戰的惶恐中,將最上面的幾份交給了禮官。 然后。 朱翊鈞便嘲諷道:“念!” 大聲點念! 讓天下人都瞧一瞧,看一看這些大人們家中子孫是什么德性! 禮官接過文書看了看,眼皮便不停的跳動起來,一時間竟張口結舌了,可圣命難違,便只好硬著頭皮念道。 “今有順天府舉子李蛟,本為左僉都御使李禎之子,卻不思報國,不敬禮法,不遵律法而公然嫖妓,致斯文掃地,家族蒙羞……蛟知罪孽深重……但請責罰,不敢有一字怨言。” 一份認罪書念完了。 朱翊鈞便看向了御史臺,靠前排的一位清流大人,這位李禎李大人才四十來歲,本是清流言官中的干將。 以剛直不阿,口才好著稱于世。 李大人聞言,便只好強自鎮定,在文武百官注視下走了出來,雙膝下跪將官帽摘下擱在了一旁。 縱然有千百個不愿意,可人贓并獲,家中愛子又寫下了認罪書,還落到了廠衛手中。 這位剛直不阿的李大人,便只好硬著頭皮道:“臣教子無方,有辱斯文……自請辭去左簽都御使之職,請陛下恩準。” 這倒不是以辭官要挾,而是他真的在朝中呆不下去了。 大雪紛飛中。 占盡了上風的少年天子也不著急,眼睛瞇了起來,語帶嘲諷道:“李愛卿不必如此,你家中愛子犯了錯,與愛卿何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