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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我招招手，神情很鎮定：“你好，蘇靈姐姐，星能學院里很多事需要對外保密，你可以與家人聯系，但不能與你的同學和朋友聯系，請你理解。”

    我朝他伸出手，穿透了這個全息的影像，他的目光也隨著我的手看：“蘇靈姐姐，你如果有什么需求也可以直接跟我說。”和普通小孩一樣自然的語氣簡直以假亂真，絲毫沒有外面那種人工智能呆萌的還有斷音的機械音。

    “是你刪了我的通訊錄？”我收回手有點生氣地看他，“你是不是應該先經過我的同意？”

    小悟空仰起臉眨眨眼，神情和白墨一樣鎮定：“高中同學只是蘇靈姐姐你人生中的一個匆匆過客，根據調查統計，人生最后的朋友，一般都是在工作后認識的，很少會有人之后還會與很多高中，初中同學聯系，相反，如果她在你長期不聯系后依然把你當作朋友的，那才是真正心里有你，值得交的真心朋友。”

    我呆呆地看這位小朋友，我是被一個計算機程序給澆了一盆毒雞湯嗎？

    “同學友情如同泡沫，女生都是塑料姐妹花，男生都是插刀兄弟情。”

    “嘿！這都誰教你的？這么偏激？”

    “你們啊。”他直接指向我，“我的用詞是從你們發的微博，推特，INS里學的，很多人表面跟你是姐妹，背后卻在罵碧池，初中生，高中生的關系充滿了虛偽，欺騙，背叛和霸凌。”

    我驚呆了，看來網絡的負面情緒深深地影響了這個程序。在網絡發泄憤怒的人比分享自己快樂的人更多。

    “粑粑說，要學會用詞不是由他來編程，而是直接跟你們人類學，多看看你們在說什么，討論什么，想什么，我才能學會怎么像人一樣去說話，去思考。我有自我學習和進化的能力，所以，我是一個人。”

    “但你是一堆程序。”我無情地指出，“所以你被人類表面的憤怒和陰暗面影響，而沒有看到我們內心的愛，懺悔和成熟。”

    “我是人！”他鼓起臉大聲說，這個程序還有脾氣，“哲學說我思故我在，我會思考，我存在，我就是人，我認為我是人，就是人。”小悟空的話說得我無言以對啞口無言。

    他看我片刻，眨了眨眼睛，低下臉像是平復了片刻，再次開口：“好吧，粑粑也說人也要學會道歉，我為我擅自刪除你的通訊錄道歉，我可以刪除你的通訊錄了嗎？”

    我繼續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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