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山大酒店套房內,黑頭正在收拾行李。 陸銘下午回東海的火車,要去參加3月底的北關議會會議,此外處理下在東海的事務。 不過現在這邊掃尾工作挺多的,下午回去,夜里到東海,明天參加議會會議及處理下需要自己簽名的文件,陸銘決定后天就回來。 書房內,卻是多了位不速之客,謝里夫法官。 “省高法那邊,我打過招呼了,應該不會駁回我的裁決。” 謝里夫第一句話就令陸銘一愣。 其實想來謝里夫發(fā)發(fā)脾氣,也是壓抑久了。 作為本市首席法官,他也有發(fā)脾氣的資本,便是本省總督,對他的任命及罷免也沒有多少話語權。 而且,他在這里二十多年了,圈子里的事情知道太多了,也沒人愿意和他撕破臉一拍兩散。 也沒到什么魚死網破之時,除掉他更沒必要,如果引起帝都司法界的關注,說不定,整個黑山的官僚體系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不過,他的裁決,其實也就是發(fā)脾氣了。 黑山礦業(yè)必然向省高院申訴,別的另說,至少,215萬的賠償金額肯定被省高院駁回。 自己還正琢磨,后天回來的時候,怎么運作下,盡可能多的爭取下賠償金。 卻不想,老謝會給自己帶來這么句話。 陸銘怔了下,拿起茶杯喝茶。 謝里夫看出了陸銘的錯愕,笑了笑道:“昨晚,我給斯隆打電話說了這場官司,他很開心,他回帝都前,給我留了一封信,說了很多……” 想起那小伙子,陸銘笑起來,“嗯,他很不錯,將來有前途。” 謝里夫輕輕嘆口氣,“您這位世侄和我不一樣,有時候,看著他,我會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 其實斯隆比陸銘還大兩歲,不過陸銘對這種事已經習慣,和自己差不多或者比自己歲數大的侄子輩已經有了不少。也沒覺得謝里夫話里輩分有什么問題,只是聽他直接“世侄”這種關系靠過來,隱隱的有所感。 果然,謝里夫突然抬頭,問道:“陸委員,查克森總督是不是要動了?” 陸銘心下點點頭,這老謝,這場官司的判決,又哪里只是發(fā)脾氣? 這個老狐貍,其實是一種試探性的站隊了。 他應該是覺得自己來江寧,絕對不是為了搞幾個煤礦,而是,代表著某種政治信號。 有龐大的政治勢力要進入江寧的信號,或者,更是江寧要變天的信號,甚至可能是原本的政治體系要倒塌的信號。 自己,只是先鋒官來投石問路。 而不管他猜對沒猜對,這種隱形站隊沒有任何風險。 這場官司,自己本來就給了他足夠的理據判決自己勝訴。 琢磨著,陸銘笑了笑:“總督的事情,誰說得準?” 謝里夫點點頭,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人家會透露什么。 “省高院的首席是我的老友,他知道是你來了,也瞞不住。” 陸銘點點頭,省高院的首席,除非是尸位素餐,不然被老謝搞得這么夸張的案子,肯定要好好研判下,自己來自東海,姓陸,聯邦法系的司法界人士的話,要聯想到自己有多難? 可能在聯邦司法界,自己的名氣,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來得響亮。 不過,江南五省的法律人士,就是另一回事,是另一個世界。 謝里夫又道:“但除了他,外人的話,應該會認為,你是我在帝都的世交好友之后,他們可能現今會聯想,實際上,那位潘蜜菈縣長,是我運作進來的。”說著,謝里夫又一笑:“在帝都,有一家姓陸的,還不錯的家庭,有男爵的傳承,估計不幾天,你是帝都陸氏的傳聞就會滿天飛了。” 陸銘一怔,這老謝,也算盡心盡力給自己放煙霧彈了。 自己本來還想呢,這個案子,雖然是秘密審理,但判決如此夸張,至少很快黑山的上層人物都會開始關注了。 那么,要發(fā)現自己真實身份并不是多難的事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