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專員您看啊,那邊,明年又會上一道鐵軌,聽說,這次要發(fā)行的債券可不少。” 周巡長指著遠方小山坡介紹。 陸銘心說我不知道么?債券被炒起來也有我一份呢。 “嗚……嗚……”,遠方,月光下,有火車噴著濃煙遠遠駛來。 “啊,老太太應該來了!”周巡長終于結(jié)束了尬聊,又說:“您放心,我叫人早打信號了,老太太的車廂,正停咱們這兒!也叫車上乘警維持了秩序,咱先上去接老太太。” 果然,火車咣當咣當駛近,又慢慢停下來,頭等車廂,正停在陸銘等一眾人面前月臺旁。 韓安妮看得頭等車廂的標牌,就咬了咬紅唇。 陸銘走上兩步,笑道:“兩天兩夜還多呢,老人家嘛,坐頭等車廂也應該。” 車廂門這時緩緩打開,里面好像有一陣騷動,應該是有人想下車,被乘警攔住,乘客就發(fā)火了,畢竟能坐頭等車廂的,非富即貴。 周巡長蹙眉,對著手下喊了幾聲土話,立時幾名路警大兵便端著長槍上去,里面很快安靜下來。 北邊來的車,管你是誰,到了這兒,是龍你盤著,是虎你臥著。 周巡長賠笑對陸銘道:“我陪您上去接老太太?” 陸銘笑道:“麻煩周巡長了,我和我朋友上去就好了!” “好,好,那我這里候著!”周巡長做了個請的手勢。 “上去接咱……”陸銘嘴一出溜,差點便說個“咱媽”,在韓安妮面前,有時候,感覺回到了過去,同學朋友關(guān)系好的,說“咱媽”也很正常。 “上去接伯母……”勉強拐了回來。 正有些怔忪的韓安妮啊一聲,這才回神。 韓安妮在前,陸銘在后,上了車廂,里面有幾個路警大兵端著槍,乘客都老老實實坐在座位里,大氣都不敢喘,很多人臉上惴惴,以為在抓逃犯,就怕抓錯人把自己抓走,在北方,這都很常見,更有的,本來就是身份敏感,更是嚇得低頭。 “媽!”韓安妮清脆的喊了聲,陸銘也覓聲看去,卻見最后排寬大沙發(fā)座椅上,正站起來個美貌少婦,陸銘看得一呆。 眉目極像韓安妮,肌膚細膩,有著婦人特有的風情,吹彈可破的俏臉,一雙水汪汪鳳眸極為嫵媚,盤著貴婦常見的鬟燕尾式發(fā)式,前面梳著細細的微卷劉海,挑染的很是瑰麗,穿淡紅圓襟襖褂,嫩綠軟裙,整個人,很是艷麗妖冶。 傳統(tǒng)古韻氣派,但挑染劉海等等,又有著現(xiàn)今時代的摩登氣息。 陸銘心中一哂,韓安妮的姐姐也來了,就是氣質(zhì)和韓安妮太不像了,倒像個大戶人家的古典闊太太。 目光向旁邊看去,誰知道,坐在韓安妮姐姐身旁的,是一名白襖黑褲子的中年女傭。 這就是韓安妮的母親湯氏? 陸銘立時知道不對,目光又轉(zhuǎn)回來,看著這和韓安妮姐妹花一樣的民國美嬌娘,不會吧?韓安妮她老媽? 這?…… 雖說北方大戶人家成婚都早,但韓安妮的母親,怎么也得三十三四了,太會保養(yǎng)了。 “妮子,快坐下,濡不要動,這里抓逃犯的啦……”正牌湯氏緊張的叮囑韓安妮,更不安的看著那些端大槍的大兵,聲音嬌柔,是吳儂軟語那種,和韓安妮的清清脆脆也完全不同。 “媽,沒事,下車吧,這是……我們長官安排的……”韓安妮低聲說著。 “你們長官啦?”湯氏有些吃驚。 陸銘走上兩步,笑道:“阿姨,您受驚了,請下車吧。” 湯氏卻是極為聰慧,這點大概韓安妮也遺傳了她,捏著手帕的纖手指了指那些路警大兵,問陸銘:“這些兵仔都是你的人啦?” 韓安妮已經(jīng)在旁邊趕緊說:“媽,我們下車吧。”好像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一樣。 “那怎么可以的啦!”湯氏蘭花指立時指著離她座位不遠的一個綢緞長袍的老頭,“這個老東西,一直賊兮兮盯著我看的啦,說他幾句,還罵人,我路上一直生氣,肚皮都要氣炸啦!快,把他抓起來!” 老頭嚇得臉都白了。 “媽,走,下車!”韓安妮都要急的落淚,偷偷看了眼陸銘,更是窘迫慌亂。 陸銘早就目瞪口呆,這,這樣的母親,怎么會教出韓安妮這種出色的女兒? 不過,看眼前情形,就揮了揮手,指了指老頭:“莪們下車后,把他抓起來,帶回去查查,是不是亂黨!” 路警大兵立時便用長槍逼住了那老頭,老頭已經(jīng)嚇得癱軟在了椅子上。 韓安妮一呆,但這時候只有趕緊勸母親下車。 湯氏立時眉飛色舞,神氣活現(xiàn)的對車廂里哼了一聲,在女兒攙扶下下車。 陸銘借故落后了幾步,下車后,和周巡長說,把那老頭放掉,道道歉,再送些果品,當壓驚,回頭自己著人把錢送來。 周巡長自連連點頭答應。 陸銘上車坐了副駕駛,韓安妮母女和女傭劉媽坐在了后排。 大箱小箱的行禮都被路警們放在了后面的車。 看著忙活的大兵們,湯氏很滿意的樣子,對陸銘道:“小伙子,你是扈從官吧,回頭,我會在你們長官面前給你說好話的啦!”又對韓安妮說:“妮子,你的長官很喜愛你啊,我就和你說的啦,將來找個比你爸還大的官,回去把那刁婦……” 話還沒說完,韓安妮已經(jīng)急急道:“媽,這就是我們長官,姓陸,陸專員……”神情反而已經(jīng)不似火車上那么窘迫,大概是,反正母親這個樣子,你們已經(jīng)見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