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大家看,這些熒光最亮的痕跡,和這些模擬血跡,是不是很相像?” 陪審員和馮學范都看過去,確實,那斑駁熒光痕跡,和模擬血液濺射痕跡,極為相似。 “文教授,這是為什么呢?您可以解釋一下嗎?”陸銘看向了文載緒。 文載緒等得昏昏欲睡的樣子,這時候睜開眼,“能為什么?殺人的那張照片,是真的唄,這個實驗,就可以證明,加藤那小子,殺人了!” 陸銘無奈,本來想跟他準備證詞,他說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想換證人,用和文教授一起合作的那位資深醫(yī)生來做證人,那位要儀表有儀表,要德行有德行,要專業(yè)性,應變能力,更是沒得說。 結果,文老頭直接翻臉罵自己不是東西,過河拆橋,有好玩的事情,老頭子盡心盡力幫你玩了,臨門一腳你不要我了,你是人嗎? 那醫(yī)生也有點懼怕文教授,最后,只好用了文教授,不用更新證人名單,也算有這么一點好處。 那邊,山經飯立時起身,“反對!反對證人毫無理由的污蔑我的當事人!” “小子,你先坐下,坐下!”文教授做著手勢,仿佛這個法庭上,他才是指揮棒,看向陪審員席,“你們啊,有幾個腦袋開竅的,跟你們說,真費勁,但我還得說,無聊死!” 陸銘苦笑,總不能自己反對自己的證人。 山經飯本來想反對,但見老頭不可一世那種在座都是垃圾的樣子,想了想,又慢慢坐下。 而且,法官席上,馮學范正低頭喝水裝看不到老頭的表演。 自己反對,肯定也是無效。 “你們看到的,有熒光反應的那張照片,就是在加藤那小子家里地下室里拍到的,熒光最亮的部分,就是最后的血跡,照片里的可憐孩子,是被那家伙最后殺的人……” 山經飯立時站起,可見馮學范對他擺手,那意思,趕緊讓他說完,你盤詰他的時候再發(fā)力。 山經飯咬咬牙,又坐下。 老頭卻突然盯著他,“沒事,你來,我就說他是殺人兇手,你反對是吧,我給你講清楚!” “但你小子,算是有點腦筋的,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懂我在做什么,也就這些陪審的,一群傻子,你才能騙的他們提溜轉,你小子,心里總笑話他們是傻子吧?” 聽前面山經飯正覺得這老頭,把陪審團得罪光了,也是自己作死,科學界泰山北斗又怎樣?庭上最不該得罪的你全得罪了。 可聽到最后,山經飯臉色一變,立時起身,“反對!庭上,我強烈反對證人對我的惡意揣測和侮辱!” 馮學范咳嗽一聲,“文老,您還是進入正題吧……”皺眉看了陸銘一眼,意思你管管你的證人,我惹不起他,回頭蔑視法庭給你用上,關你個24小時。 陸銘看著文教授,心里嘆息,文老先生這種人,你以為他真是一門心思鉆研科學,不懂人心? 那才真是太淺薄了呢。 明顯,在打擊山經飯呢,這老先生自己牛逼轟轟有牛逼轟轟的資本,當那些陪審員回去合議知道這老頭到底有多牛后,那么老頭指責他們沒腦子,根本就沒什么,全帝國,有幾個能被這老頭認為有腦子的? 甚至,這老頭庭上能罵他們幾句,以后這一輩子都是個值得吹牛皮的榮耀了。 但他說這些陪審員會被山經飯這種律師騙,山經飯心里在笑他們傻,那陪審員們,心里可就不得勁兒了,憑什么啊? 加之老頭一看就狂妄的不屑于說假話,肯定是真這么認為的。 那山經飯這王八蛋,說不定真把我們當傻子。 越想,陸銘越是無奈,自己還是年輕啊,這些老人精,真是比不了。 那邊,文教授又看向了陪審席,“你們就這么想,那熒光最亮的部分,就是血液痕跡,再和那一百多張照片比比,是不是,形狀都很像?我做了個實驗,就是做出了個模型,模型人里面,血管和人體一樣,里面流得是紅色藥水,但壓強,和人體血管是差不多的,包括動脈和靜脈不同的壓強,皮膚韌性等等,都和人體相似,模型大小,和加藤那小子殺人的照片里可憐孩子是一樣的,做實驗的人,個頭和加藤差不多,每次刀下去的動作和部位,都和照片里一樣,然后,你們發(fā)現沒有,血液濺射的痕跡,和加藤家地下室里的痕跡極為相似。” “而我實驗的房間,不管大小,刑具的位置,都是還原的照片上的,也就是和加藤家地下室一模一樣。” 陸銘在旁道:“地下室里,現在已經沒有刑具,照片里才有。” 陪審員們,還是都有學歷要求的,一些人,已經漸漸點頭,有點明白了什么意思。 “而我經過一百多次實驗,證明,人體血液濺射的痕跡,是存在必然性的,你們看看,如果從相同角度,差不多的部分,用差不多的刀具進行傷害,哪怕力度有偏差,但血液濺射的痕跡,大體上,都差不多。” “所以,毫無疑問,加藤正一殺人的照片,可以認為真實無誤!” 陸銘點點頭,問道:“那么,文載緒教授,您作為帝國科學院的皇家大院士,對實驗的態(tài)度是什么呢?” 陪審席上,已經有人驚呼出來,帝國科學院的皇家大院士? 這老頭?不,這老先生? 文教授看著陸銘,皺眉道:“廢話!” 陸銘笑笑,轉頭看向陪審員席,“文教授對任何實驗都會不放過一絲細節(jié),所以,他才能有那些偉大的發(fā)現,在得出任何結論前,文教授如果不認真求證做到沒有瑕疵,那么,文教授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我沒有問題了!”回身,走向了檢控席。 文教授則看向了陪審團席,“我說的,你們聽得懂吧?” 有陪審員竟然受寵若驚的點頭,雖然立時知道不對,但也不以為恥,畢竟,皇家科學院大院士,代表什么,他們最起碼也是受過中等教育的,當然明白的很。 馮學范搖頭,證人和陪審員直接建立對話關系,自己這木槌,卻敲不下去。 山經飯起身,來到了證人席旁。 “文載緒教授,請問這個實驗,是誰第一個想到的?”山經飯問。 文教授臉色就有些不對,過了會兒,悻悻道:“是陸小友……,不,是陸千行那小王八蛋想到的!” 顯然,對這個足以改變刑偵歷史的新發(fā)現不是自己的原創(chuàng),心里有點郁悶。 雖然比起科學界的造詣,這些都是小兒科一般的東西。 陸銘一呆,沒想到,他下意識稱呼自己是“陸小友”,這老頭,總倚老賣老沒事兒熊自己,原來,已經將自己當做了忘年交。 山經飯也是一怔,看了陸銘一眼,心下大為詫異,這答案和自己想到的可完全不同。 想了想,只有繼續(xù)問下去:“文載緒教授,您雖然是科學界令人尊敬的專業(yè)人士,但是,你的研究領域,并不在醫(yī)學對嗎?” 文教授看著他,咧嘴一笑“小子,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根本不是什么醫(yī)學專業(yè)知識,最多,也就是個涉及動脈靜脈不同壓強的問題,而且,我做實驗的時候,找的幫手是靜海醫(yī)院的小趙,就是那個副院長啊,血液方面的專家,如果有需要,我現在就可以叫他過來!” 山經飯點點頭:“好,那么文教授,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就是說,偽造照片的人,事先采取相同的姿勢傷害那個孩童,也會產生這樣的血液濺射痕跡?” “反對!”陸銘立時起身,指了指腕表,“辯方律師就在兩個小時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他認為王伯的口供是真的,那些孩童就是王伯殺死的!” “而我,質疑口供里,王伯殺人姿勢千篇一律,都是按倒亂捅殺人,和連環(huán)殺手的手法不太像,而山經飯律師說,我是在胡說八道!” “難道現在,山經飯律師又認為王伯的口供是編造的了?王伯認罪是假?山經飯律師開始同意我方觀點?王伯并不是兇手?!” 陪審員們,也都呆了呆,想起來,確實,就是剛剛發(fā)生的事兒,做這個實驗前,山經飯律師,極為堅定地認為,那些孩童,都是一個叫王伯的,按倒在地上捅死的。 而年輕的陸律師質疑這種殺人方法,還被他噴了一頓,噴的陸律師很慘,根本沒還嘴余地。 現在,這家伙,又開始認為陸律師說的對?孩童們,又不是王伯按倒殺的了? 只是為了給自己當事人辯護?還帶這么玩的? 真拿我們當傻子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