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胡懷安面上的表情也恰到好處,既不是天都要塌了的不安,也沒敢帶著明顯笑容,五官的變化極細微,完全就是瞄著皇帝的神情而跟著一起變化。 這樣的變化,雖不能讓皇帝對他有更深的印象,但卻可以有效防止皇帝對他也有了遷怒。 就像是變色龍一般,在皇帝盛怒時,他人雖在一旁,卻又仿佛神隱了一般。 果然,皇帝微微喘息,根本沒將多余的注意放在胡懷安身上。 胡懷安微微松了口氣,但緊接著擔憂就在臉上一閃而過,被他給強壓了下去。 “皇上的身體,竟已衰敗至此,感覺越來越不好了。”這種認知,讓胡懷安心底升騰起了濃濃的不安。 不過,目光落在跪在地上還在磕頭的人身上,他又有了一種對比的輕松感。 自己將來的處境再差,難道還能差過現在的馬順德嗎? 他當初還羨慕馬順德從趙秉忠的手里得了皇城司,成了首腦大太監。 如今看來,掌握皇城司,就像是握著一把雙刃劍,好與壞,還真是不好說。 若馬順德并未掌握皇城司,今日的這種要命的局面,又怎么會出現呢? 呼哧,呼哧。 皇帝都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那是代表著自己衰老了的表象,皇帝厭惡著這些,他閉上眼睛,任由著藥效發揮,過了一會,隨著藥效起了作用,情緒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皇帝這才再次掀起眼皮,看著仍在不斷磕頭的人,冷聲問:“都查到了什么?” 馬順德這才停了下來,不敢抬頭,就這么低著頭回話:“回皇上,奴婢查到,第一個說了謠言的那個人,是蜀王府的管事張舟。” “蜀王府?”聽到這個令人感到意外的話,皇帝卻只是輕飄飄說了這么一句話,神色已深了下來。 “是,奴婢已經在繼續查了,這張舟有沒有別的背景,是不是在構陷蜀王……”馬順德忙回話。 皇帝示意附近的人服侍他起身,趿拉著一雙鞋,披著外袍,就這么在殿內轉了幾圈,突然停下來,轉身看向了一直小碎步跟著自己的胡懷安。 “太孫府有消息嗎?” 胡懷安立刻稟告:“皇上,太孫府自太孫離京,基本上閉門不出,日常買賣米糧肉菜,以及經營的商鋪都在監督下,并無可注意的消息。” 這時,離得遠一點的一個太監亦是躬身,說:“皇上,太孫本人還在運河,由期門衛保護,每日一報,也無明顯消息。” 說著,在場的人都低垂下了頭,沒人敢再抬頭說什么。 胡懷安心中一寒:“皇上疑太孫竟至如此!” 出了這樣的事,第一反應竟然就是太孫?” 但問題是,誰都看得出,就算皇上不喜太孫,但太孫處境還不算糟糕,甚至目前還能跟皇上角力,有儲君之位,有著正統名分,根本沒必要搞出這么一出,這對太孫來說,除了能出一口氣,并無一點好處! 而對掌握了權勢的人來說,短時間內出一口氣,這又有什么用? 太孫又不是傻子,怎么會做出這樣一個損人不利己的事?到時不但遇到皇帝雷霆之怒,漁翁得利了的人可是不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