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jiān)迦匀徊桓颐邦^,又等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探頭,透過窗戶朝院子里張望。 院子里填滿了月光,荒草靜靜佇立,那雙詭異的舞鞋離開了。 “呼.” 他如釋重負(fù)的吐出一口濁氣,剛想站起,膝蓋一沉,跌坐在地。 緊繃的神經(jīng)松弛后,腎上腺素退去,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狀態(tài)比想象中的糟糕。 肩膀火辣辣的刺痛,骨頭仿佛要裂開,膝關(guān)節(jié)僵硬,血液宛如凝固。 顫巍巍的抓起銅鏡,灰撲撲的鏡面里,張?jiān)蹇匆娮约耗樕珣K白,神色萎靡,瞳孔暗淡。這哪里是個正常人,分明是油盡燈枯的病秧子。 肩膀上,那個嘴唇烏黑的怨靈,詭異無聲的凝視著他。 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無法觸及到肩膀上的怨靈。 肩骨強(qiáng)烈的痛楚,讓他不得不背靠墻壁來支撐身體。 側(cè)頭看了看工人前輩的尸骸,一人一尸的姿勢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樣”張?jiān)蹇酀恍Α? 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的結(jié)局,聽見了死神的嘆息。 但張?jiān)鍥]有放棄求生的欲望,他的大腦依舊活躍,像超負(fù)荷運(yùn)行的cpu,在絕境中尋找活下去的希望。 電光火石間,主殿桌底下的那具尸體,在龐雜混亂的信息流中一閃而過。 “兩具尸體肩膀骨裂程度不一樣,主殿里那具尸骸的肩傷并不致命,趴肩怨靈放過他了?不,怨靈不可能手下留情” “他為什么要躲到桌子底下去.” “紅舞鞋在我進(jìn)廟的時候,就偷偷跟在我身后,可當(dāng)我進(jìn)入主殿,它就離開了..” 想到這里,張?jiān)灏档瓬啙岬耐琢疗鹣<降墓狻? 回主殿,馬上回主殿! &nb /> 他當(dāng)即起身,步伐踉蹌的離開屋子,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像是扛著一座大山。 “噗通!” 他在院子里摔倒,摔在荒草叢中,無法再站起身。 張?jiān)逖狸P(guān)顫抖著上下碰撞,發(fā)出“嗒嗒”聲,感覺自己身處凜冽的寒冬里。 “嚴(yán)寒”奪走了熱量,侵蝕了意志。 張?jiān)逡稽c(diǎn)點(diǎn)的朝主殿方向爬去,使出渾身力氣,他昂著頭,讓自己的眼里始終映著前方那座建筑的輪廓。 這樣眼里的希望才不會熄滅。 從主殿走過來也就一分鐘左右,此時卻覺得遙遠(yuǎn)的宛如天涯和海角。 終于,在他爬入主殿檐角的剎那,耳邊響起虛幻的慘叫聲,肩膀一輕,寒冷、眩暈、僵硬等負(fù)面影響瞬間消失。 張?jiān)暹B滾帶爬的翻上基座,踉踉蹌蹌繞到主殿前方,推開格子門,把自己摔進(jìn)門檻里。 燭光如豆,驅(qū)散陰霾,帶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溫暖。 他大字型躺在地上,胸腔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息,就這么躺了兩三分鐘,才感覺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的推測是對的,主殿是一處安全的庇護(hù)所。” 根據(jù)兩具骸骨肩膀傷勢的不同,他判斷一定是什么阻止了怨靈對殿內(nèi)那人的追殺。 而桌底下的工人蜷縮著死去,這符合一個人在極度恐懼時的躲藏心理。 在這位工人前輩心里,主殿是安全的。 而紅舞鞋放棄對他的追逐,側(cè)面驗(yàn)證了這個猜測。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jiān)逡恢绷粼谥鞯睿钡郊绨虻奶弁锤袦p弱,體溫恢復(fù)。 果然,他再也沒有遭遇任何危險(xiǎn)。 “主殿是安全屋的話,那我活下來的希望無疑大大增加,即使趴肩怨靈再吸我精,也可以逃回主殿。但如果既遇到怨靈,有被紅舞鞋追逐,我估計(jì)逃不回主殿。 “而且這座廟的最詭異最可怕的源頭,肯定不是怨靈而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