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被組團攻略的滅世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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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里的卵被迅速激活,幾乎在眨眼間完成了變態發育。
一只翅膀血紅的蝴蝶撲在了贏舟背后的影子上。很快是第二只,第三只。
漫天蝴蝶飛舞,血紅的翅膀散發著不詳的磷光,鑄成一面蝴蝶覆蓋的墻。
蝴蝶正在墻上枯萎。
身后的影子變成格外黯淡的紅色,掐住贏舟的力道也不斷變小。
贏舟跌落回地上,捂住自己的脖子,發出了沙啞的咳嗽。他的喉嚨里充斥著鐵銹味,有股微妙的甜味。
“贏舟,”元問心臉色格外蒼白,本來就寡淡的臉泛起了青白的死氣,“控制它。”
人要怎么控制自己的影子?
贏舟不知道。
他轉過身,墻上的影子沒有動,安靜而溫順,像被釘在墻上接受審判的異端。
贏舟的手觸碰到了墻壁,腦海里產生了一種和自己的影子血脈相連的錯覺。
沉重的呼吸聲在贏舟耳邊響起。
龐大的暗紅色巨影不斷被壓縮,最后只剩一個和贏舟差不多大小的人影。
贏舟碰到的地方,是影子的手。
接觸的地方依然傳來奇怪的陰冷感,卻不再刺痛。
影子曲起手指,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細長的血紅色手指越過墻壁,在這一刻和贏舟十指相扣。
影子有生命的感覺只出現了一瞬。
紅色血影融入了贏舟的身體里。
很疼。劇烈的疼痛讓贏舟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他全身顫抖,直不起腰。
班長上前一步,想表達幾分關懷。但贏舟只是低聲道:“別碰我。”
元問心又開始無意識地玩起了手里的刀。
他現在有一種沖動,就是對著自己脖子來一下的沖動。失血過多讓他的思維一片混亂。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奇特的香氣,很淡。
元問心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他看向贏舟,以及對方脖子上明顯的掐痕,在這一刻格外想吐。
有一部分人天賦異稟,不需要借助進化源,也能自我覺醒。
但這絕對說不上是幸運,也可能是一種詛咒。
元問心弓背,扶著膝蓋,劇烈咳嗽起來,只是沒能嘔出蟲卵,這是身體極度虛弱的表現。
贏舟看見,元問心莫名其妙地捂住嘴,大笑出聲。像個神經病。
在笑完之后,他才擦了擦眼角的淚,低聲道:“影子需要附身。你和周明哲,兩條影子……周明哲的自我意識肯定不占主導地位。但他的影子,出現的比你的早,吸收了很多能量。”
能量。一個冰冷的、不帶感情的名詞。
背后是女兒、孫子、媽媽、丈夫的集合。一條條永遠停下的生命線。
元問心把刀揣進口袋里,用校服擦了擦手臂上殘留的血跡,面無表情道:“你去天臺吧。我太高估自己了,我現在比想象中還要虛弱。”
他本來想說“幫不了你”,但這四個字在口腔里轉了一圈,被生硬地咽了回去。
“別連累我。”元問心冷冷道。
*
天臺。
獵獵的風吹響。四周依然被漆黑的濃霧所籠罩,但贏舟的視線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他看見了在校園中晃蕩的瘦長黑影,有的濃,有的淡。此刻都在往教學樓的方向聚集。
他還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盡管看不見,但贏舟能感覺到逐漸逼近的恐懼感。
這種感覺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贏舟其實不太會打架。
他唯一和人打架的經歷是在上小學前,同一片老小區的小孩騎在他身上,罵他媽是騷狐貍,生的兒子也是小狐貍精,于是贏舟惡狠狠咬住了對方的耳朵,直到見血也沒停下。
這些話顯然是大人們說的,小孩連狐貍這種動物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起碼贏舟就不知道狐貍什么樣,但他明白這不是什么好話。
所以他把在場所有人都揍了一頓。
結果就是許文玲牽著他,挨家挨戶的道歉。
贏舟不理解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其它人先動的手。
后來他理解了。連小孩都會被欺負,在那個落后的小鎮,許文玲當年承受的痛苦和壓力只會更多。
文明是馴化的結果,只會誕生在富足和溫良的環境里;在資源極度匱乏的地區,他人即地獄,所有人都想從別人身上撈到更大的好處。贏舟見血地咬壞了別人的耳朵,還有更多人想不見血地咬下他們的骨頭和肉。
那之后,贏舟再也沒和人打過架;不是打不贏,他只是不想再看見媽媽安靜地對著墻哭。
贏舟思考片刻,把校服脫了下來,疊好,放在一邊。
赫英中學的校服很貴,贏舟穿了三年,要是這個時候壞掉了,他舍不得再買一套衣服的錢。
贏舟捋起袖子,把袖子折好,扣在了手肘關節處。
其實這件白色的襯衣也是學校發的制服,但是再脫下去就沒衣服了,有傷風化。
本來還算合適的氣溫正在不斷下降,一大團冷氣迎面而來。
贏舟暴露在空氣的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周明哲終于出現在了天臺唯一的入口處。
他的眼眶里看不見瞳仁,只有蒼白帶著血絲的眼白,胸膛一起一伏,似乎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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