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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如意算盤-《方小白新書》

    p兩人出了人群后,就往對面街的方向走。身后的圍觀人群雖然好奇,卻還心系著沒有結束的辯論會,所以沒有誰追過來。葉寧語見走出了人群,將手從白承之手中掙脫出來,腳步也微微頓了頓。按她的心思,既然此地不宜久留,就該回去了。可剛剛裴青讓她稍候,說是有話要同她說。而且,她還打算找雍王說些事,所以此刻倒是不能走。可這會兒也不能跟白承之兩人獨處吧,雖然自己是男子裝扮,可就這樣和他獨處這么久,葉寧語總覺得怪怪的。正當她欲開口時,不遠處一個身影從茶樓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兩人面前。“葉大姑娘,主子請您上去。”

    葉寧語看到長蕭,也不覺得哪里奇怪,可一旁的白承之卻收斂了笑容。裝扮成這樣,此人都能把葉寧語認出來,可見他對葉寧語有多熟悉。而葉寧語的反應也顯得稀松平常,可見她對此人的主子有多熟悉。他的主子是……一番猜測后,白承之倒是對樓上的人十分好奇。可人家也沒請他,更何況葉寧語還跟人家是熟悉的,他留在這里不妥,又不想走。“白先生,主子也邀您一道上去。”

    白承之和葉寧語的眉頭同時動了動,又互相看了一眼。“你家主子是?”

    “雍王殿下。”

    白承之了然,是雍王,那剛剛葉寧語的表情就說得通了。不過,他們兩人不是退親了?更何況,自己曾經派去北境查探灰狼山一戰的人回來稟報了一些事。若那些事都是真的,葉寧語就更不該和雍王走得如此近了。她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還是心中另有打算?只幾個眨眼間,許多念頭和疑惑就在白承之的腦子里冒了出來。可他面上不顯,也不問雍王為何要邀請自己。只看著長蕭道,“既如此,白某就叨擾一番了。”

    兩人跟著長蕭上了茶室二樓,在臨窗的一間雅室內,葉寧語見到了雍王和另外一人。“殿下。”

    葉寧語先是對著雍王行了一個男子的禮,隨后對著魏桓微微頷首。雍王起身,目光在葉寧語和白承之的身上飛快掃了一眼,先是對著白承之頷首,“白先生。”

    隨后看著葉寧語,臉上露出一抹笑。“剛剛我們在此處看了你的辯論,沒想到你的辯才如此了得,本王當真開了眼。”

    沒等葉寧語答話,一旁的魏桓站起身走到葉寧語面前。“寧公子高才,不知公子可是本屆的考生?以前在哪里讀書?師從何人吶?”

    如今的魏桓對于他人的身份,可謂十分慎重。自從去年在皇帝的生辰宴上冒出了一個藍老的弟子,在那之后每逢遇見一個有些才華的人,魏桓都要先問清楚對方的來歷。事實上,他自去年到今天也沒遇上幾個這樣的人。白承之是第一個,今日這位寧公子是第二個。可……他看著這位寧公子,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葉寧語見魏桓這副樣子,知道他是沒有認出自己,也沒有要透露真實身份的意思,只笑道。“寧某不是本屆的考生,不過是從小在私塾里念書,后來跟著好些夫子都學過。學得很雜,也不甚精細。”

    魏桓聽到這話,又見他氣度不凡,猜測著應該是位大戶人家的公子。可朝中五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公子,他不說全認識,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因為大多數都在國子監里讀書。可這位寧公子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莫非他是哪位商賈大戶的公子?嗯……應該是,否則這么好的公子早就被送到國子監了。這樣想著,魏桓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惋惜之意。剛剛他就一直注意著下面的辯論,第二場葉安舒上臺的時候,他很是高興。魏桓向來知道這位葉五公子的才學,自是不太詫異。可后面這位寧公子上臺之時,魏桓就忍不住了,滿口的夸贊就沒斷過。第七場辯論結束之后,他想下樓去見見這位寧公子,就看到他被白承之從人群帶了出來。雍王說他認識這位寧公子,于是立馬讓長蕭下樓請人。剛剛看到雍王和寧公子說話的樣子,魏桓覺得他們之間的交情應該不淺,否則雍王殿下怎會如此隨和地同寧公子說話。“寧公子過謙了,如此高才,來國子監教學也不為過啊。”

    這樣說著,魏桓朝葉寧語看去,這才注意到葉寧語身后跟著的白承之。魏桓的臉上掛著笑,第一句話是:“師弟也來了。”

    第二句話則是:“師弟也認識寧公子?”

    白承之看著葉寧語,又看向魏桓,似是不經意,又像是在刻意強調。“老熟人了。”

    “哦?”

    魏桓老眼一亮,眼中似散發著光芒。他轉頭看向雍王,雍王會意,看著葉寧語道。“你不知道,剛剛魏祭酒在此處大贊寧公子才華。還讓本王牽線,想聘寧公子為國子監的講學夫子。”

    “啊?”

    白承之和葉寧語同時愣住,片刻后臉上浮現出一抹詫異。他們沒聽錯吧?魏桓想聘她為講學夫子?她可是女子!國子監里全都是男子,那么多人就她一個女子,就算她才華再好也有諸多不便。要是這件事被人知道了,她的名聲少不得受損。白承之覺得魏桓的想法十分危險,他要阻止。可葉寧語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意思,這雍王一口一個寧公子的,顯然沒打算在魏桓面前拆穿自己的身份。他為何要牽這個線?他和魏桓近日走得如此近,如今又將自己推薦到國子監,必有什么目的。雍王想要做什么?葉寧語和白承之思緒各異,卻都不發一言。魏桓見葉寧語不說話,心下有些著急。“莫非,寧公子不愿意?”

    葉寧語躬身笑道,“魏祭酒,國子監的夫子都是老成持重的大儒,在下年紀輕輕,實在不堪擔此重任。”

    魏桓擺手,“無妨,老先生有老先生的教法,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方式,老夫看年紀輕也是好事。寧公子博學多才,剛剛那群讀書人聽了你辯論是何反應,老夫可都看見了。”

    作為國子監祭酒,魏桓自有一套他的育人方式,也一直貫行著不拘一格的引才之術。當初,白承之就是被他這樣軟磨硬泡給請過來的。如今,他不介意把當時的法子再用一次。魏祭酒心里的如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可他不知道,葉寧語不是白承之,她不會去國子監。至少在此刻,魏桓是無法說服她的。“多謝魏祭酒抬愛,國子監有白先生這樣聲名赫赫的藍老弟子,我不敢自居讀書人,實在不好去誤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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