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貓膩 走,吃土豆餅去-《九零之讀心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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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嵩嶺緩緩站起, 眼神變得堅毅。
他從粉筆盒里拿起一支黃色粉筆,在樊弘偉、楊旭剛這兩個名字之間連上一條線:“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利益勾連。”
“對!絕對有貓膩。”
“如果不是因為有勾連, 像樊弘偉這種因為打架斗毆被單位開除的小混混,楊旭剛憑什么讓他給自己開小車?”
“查一下, 在樊弘偉來城建局之前, 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許隊說得對, 要是沒有勾連, 楊旭剛不可能這么下死手地提拔、維護樊弘偉。”
何明玉剛剛把楊旭剛的名字劃上圈圈,現在看許嵩嶺又把他與樊弘偉連上線, 腦中的思路更加清晰起來。
重案一組討論案件之時,從來都是暢所欲言,何明玉站在小黑板的右側, 看一眼趙向晚, 用粉筆把樊弘偉這個名字再畫上圈圈:“向晚剛剛說過,懷疑蔡暢被殺案、三醫院滅門案都是他所為,只是我們沒有找到殺人動機。現在我有了一個新想法……”
高廣強和劉良駒是在許嵩嶺提到楊旭剛的時候才進的屋,前面說的懷疑沒有聽到,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許隊剛說要查舊案,兇手就有了懷疑對象?趙向晚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高廣強搖頭:“不是, 蔡暢曾經幫助過樊弘偉,沒有殺人動機啊。”在他看來, 殺害有恩于他的人,這還算是人嗎?
劉良駒皺眉思索,一邊想一邊慢慢說話:“習過武,身手好, 下手黑,十年前二十來歲,身高、體重都符合,有這個可能性。只是向晚,只不過昨晚在火鍋店與樊弘偉打過一次照面,你怎么就精準鎖定他的嫌疑?”
這個問題,剛剛趙向晚回答過一遍,她用的是一個“巧”字。
火鍋店偶遇,這是巧。
樊弘偉、曹得仁酒醉色心起,過來調戲季昭,這是巧。
高廣強認出他倆,觸動心事,提起蔡暢舊案,這是巧。
樊弘偉不正常的升遷之路,成功激發重案一組所有人對世道不公的憤怒,你說巧不巧?
所有的巧合匯在一起,說不定就是老天爺看不過眼,要助重案一組破案。
聽完趙向晚的話,本就有點小迷信的高廣強聽著連連點頭,眼睛變得亮亮的:“對對對,當刑警這么多年,我挺信這個。你說是巧合也好,說直覺也罷,反正既然樊弘偉、曹得仁不開眼地跑到我們面前來,不查查豈不是對不住這份巧合?小朱說過,向晚是我們重案組的福將,那就聽她的。”
趙向晚笑了笑,“福將”什么的,得感謝讀心術。
但這回鎖定樊弘偉是嫌疑人,并不是因為讀心術,而是一種特殊的直覺。看人看多了,讀心讀多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落眼便知。
這種人一看就屁股不干凈,和徐俊才一樣,根本經不起查,一查一個準。
定下了嫌疑人之后,大家開始頭腦風暴殺人動機。
“從時間線來看,蔡暢被殺正是樊弘偉待業的時候。”
“會不會是樊弘偉覺得雖然沒有留下案底,但還是被單位辭職,送禮求情劃不來,所以動了殺心?”
“是啊,會不會是覺得蔡暢收了太多禮,所以樊弘偉不甘心想要教訓教訓他?”
“如果是對蔡暢收禮辦事的行為不滿,教訓一下說得過去……”
高廣強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抬起手制止他們繼續發揮:“你們在說什么?蔡暢怎么可能收禮辦事?他純粹就是心腸太好,所以出面調解,讓雙方達到和解。當時樊、曹兩家除了支付所有醫藥費之外,每個受害人賠了兩千塊,對方這才罷休沒有告他們。如果真的提起公訴,一年半的牢是少不了的,那樊弘偉、曹得仁的未來就完了。蔡暢是個好人,他沒有受賄!”
眾人全都住了嘴,盯著許嵩嶺。
許嵩嶺看著高廣強,欲言又止。
“蔡暢是個好人,他死得冤枉”,這已經成為高廣強的固有思維,打破這個幻境,恐怕他會很難過吧?
高廣強有一種不詳的感覺,緊張地看了看眾人,再盯著許嵩嶺:“許隊,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許嵩嶺長嘆一聲,將實情和盤托出。
高廣強越聽臉越白,雙手開始顫抖。
【蔡暢和我情同兄弟,我從來不知道他會受賄、利用手中權力為自己謀私利!難怪我和他爭吵,不應該對惡人心軟,不應該覺得立案是浪費法律資源時,他的臉色那么難看,原來……他的內心藏了那么多事。兄弟,兄弟,你錯了!你錯了啊——】
聽到高廣強內心獨白,趙向晚沒有打擾他,只輕聲道:“許隊,我們繼續吧。”有些事,得自己想通;有些痛,得自己去受,旁人根本替不了。
許嵩嶺點點頭,跳過高廣強,示意大家繼續分析案情。
祝康說:“從時間線來看,有一種可能。楊旭剛與蔡暢結怨,想找人教訓教訓他。恰好找到待業在家的樊弘偉,便以工作為代價,讓樊弘偉下手。”
朱飛鵬直接反駁:“沒道理。第一,蔡暢不僅沒有和楊旭剛結怨,反而有恩,楊旭剛干嘛要教訓他?第二,不管是嫖.娼被抓,還是打架斗毆差點入刑,就算蔡暢利用職務之便做了什么讓對方憤怒的事,也不至于因此而丟了性命。”
祝康想了想:“也可能原本只是想小小教訓一下,結果不小心殺了人?”
想到案宗上的法醫鑒定結果,黃元德搖了搖頭:“不可能,鐵錘暴頭,尖刀刺入心臟,這是一擊斃命的架勢,就是要讓他死,不存在所謂的小教訓。”
什么仇、什么怨,讓他直接要蔡暢的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趙向晚開口說話:“師父剛才說得對,在進行犯罪心理分析的時候,咱不能以己度人。我們是正常人的思維,罪犯卻不是。我們覺得有深仇大恨才會殺人,但有些人天生壞種,把殺人看得輕描淡寫。也許只是看不慣,也許只是因為曾經一次爭吵,甚至有可能什么原因都沒有,就是想證明自己膽子大,都有可能殺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樊弘偉控制起來,不要讓他跑了,至于他為什么殺人,不著急討論。”
許嵩嶺贊許地看一眼趙向晚:“對。犯罪心理五花八門,殺人動機有的時候簡直匪夷所思。像剛剛破的譚學儒殺人案,誰能知道譚學儒之所以殺人,是因為看到魏清婉身上與人歡好的痕跡,追問她和誰在一起而造成的悲劇?我們現在既然假設樊弘偉有嫌疑,那就先要想辦法盯住他。”
朱飛鵬腦子最靈活,當時便想出了一個主意:“三組那邊認尸進展怎么樣?如果能夠確認死者身份,并且與拆遷辦有關,就能傳喚樊弘偉和曹得仁。”
許嵩嶺搖頭:“尸體沒有穿衣服,早就腐爛變形,只能辨別出是二十歲左右男性,根本看不清楚容貌,法醫組正在進行深度尸檢。今天三組的人在水庫附近走訪,也發了尋人通告,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
何明玉忽然腦中靈光一現:“我和向晚今天上午在三醫院調查,見到了當年滅門慘案的受害者家屬,周金鳳的女兒顧文嬌,她是樊弘偉的妻子,我看到她身上有被毆打的痕跡。可以讓她報警,我們控制住樊弘偉,趁機取指紋比對。如果對得上,立馬申請逮捕令!”
劉良駒有點猶豫:“顧文嬌是樊弘偉的妻子,她愿意報警嗎?”
何明玉道:“顧文嬌是目前唯一一個一直在追尋滅門慘案兇手的人。我聽說,她每個月都會到五福路派出所詢問案件進展。如果她知道樊弘偉有可能是殺害她母親的兇手,一定會愿意配合。”
朱飛鵬“嗐”了一聲,“樊弘偉如果是殺害周金鳳的兇手,那顧文嬌豈不是太可憐了?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兇手?殺了母親,還敢娶她的女兒!就不怕做惡夢嗎?良心不會痛嗎?”
趙向晚淡淡道:“他就沒有良心,怎么會痛。”
“唉——”所以人都同時嘆了一聲。
短暫的唏噓之后,大家再次進入正題。
朱飛鵬道:“滅門慘案中只存留半枚右手食指指紋,能不能比對出來,暫且不論。作案者三人,只比對樊弘偉一個人的有什么用?”
劉良駒到底是結過婚的男人,做事更為周全:“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樊弘偉不是兇手,我們讓顧文嬌報警抓他,他回去之后會不會報復顧文嬌?那我們豈不是害了她?”
何明玉與趙向晚對視一眼,同時閉上了嘴。
的確有這個可能。
向晚猜兇手是樊弘偉,并沒有實錘的證據,也沒有清晰的作案邏輯,只不過用了一個“巧”字。
如果不是呢?豈不是害了顧文嬌?
季昭忽然從鐵皮柜遮擋的區域走出來,將手中一幅圖畫擺在桌上。
【火鍋店那五個人的穿著打扮詳圖,在這里了。向晚你看,畫得對嗎?】
趙向晚接過圖畫,贊了一句:“畫得好!”
季昭眼睛微彎,眸光瀲滟,這美麗的畫面終于將剛才的沉悶與陰霾沖淡。
朱飛鵬湊過來看,發出“哇哦~”一聲。
劉良駒也湊過來看,發出“哇哦~”一聲。
緊接著,是祝康、艾輝、黃元德……
何明玉還站在小黑板前呢,看著這幾個大腦袋都湊在季昭畫的畫面前驚呼,好奇心起,將粉筆一放,繞過會議桌,跑過去扒拉朱飛鵬的肩膀:“讓讓,給我看看。”
一只溫熱的手掌貼在肩頭,何明玉的臉龐也靠近過來,朱飛鵬感覺全身上下仿佛有電流通過,急急向右一閃,整張臉忽然就紅了。
何明玉的目光落在那幅圖畫之上,頓時被那精妙的人物肖像所折服,同樣發出一聲:“哇哦~”說完這句話之后,忽然覺得右手發燙,這才轉過頭對上朱飛鵬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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