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編得可真像! 柳福妹提出質疑:“姓武的,你這張破嘴沒一句真話!怎么會搞錯呢?就算是一樣大的娃娃,衣服、長相、包的小被子都不可能一樣。不是你兒子,你一個大男人心粗弄錯,人家帶孫子的老太太怎么可能會搞錯?姓武的,你把我當傻子騙!” 武建設攤開手:“如果不是你找過來,我都不知道我養了十幾年的兒子竟然不是孟偉的。你難過,我也難過。養了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也舍不得丟掉是不是?” 武建設一口咬定自己在火車上抱錯了孩子,這讓柳福妹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對。 汪曉泉在一旁問:“武副廳長,你確認是在火車上抱錯了孩子?” 武建設嘆了一口氣:“想來想去,也就可能是在火車上抱錯了。” 汪曉泉目光似電:“怎么這么巧,就抱錯了你自己的親生骨肉?” 武建設抬頭看向他,眼睛微瞇,帶著一絲威壓:“老汪,你這是什么意思?親子鑒定報告書都出來了,難道你還不相信科學?” 汪曉泉拿起案頭電話,拔出一個電話號碼:“許隊,進來吧。” 武建設心頭一緊。 許嵩嶺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帶著朱飛鵬、劉良駒走了進來。許嵩嶺當著所有人的面拆開文件袋,取出由遼省刑事技術中心出具的親子鑒定報告。 為了保護武如欣,汪曉泉換了一個說法:“武副廳長,你以為我只有一手準備嗎?咱們省廳刑事技術中心的李德佑是你的人吧?眼皮子底下你能動手腳,遼省你總伸不過去手吧?你與武如烈的血液樣本,我另外派人送了一份到遼省刑事技術中心,這里是鑒定報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武建設做賊心虛,根本沒有細究汪曉泉這個說法中的漏洞,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是一份真實的,沒有任何人為因素干擾的親子鑒定報告。 他與武如烈的血緣關系,藏不住了! 周如蘭走近,拿起鑒定報告,看著最后一頁的結論,語帶嘲諷:“支持武建設為武如烈生物學父親!把私生子交給我媽養,你可真對得起我媽!” 事已至此,武建設無法辯駁,只得頹然坐倒,以手扶額:“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傷她。” 周如蘭步步緊逼:“我媽現在昏迷不醒,那我替她問你幾句話。”她眼中怒火迸射,臉頰微紅,整個人仿佛燃燒的火焰一般。 “視警察職責于不顧,把組織紀律、作風要求當擺設,出軌、生子,那是你的事,自有法律制裁!可你為什么要把我媽拖進來,欺騙她那是戰友遺孤,讓她耗費精力撫養?” “你與情人只顧生、不管養,如烈這十五年的一日餐、衣服鞋襪、書包課本,全都是我媽在打理準備。如烈從小學、初中一直到高中,你參加過哪一場家長會?” “做人,不能這么沒有底線;做人,不能這么厚顏無恥。既要面子,又要官位,還要享受清福,你和你的情人踩著我媽的肩膀坐享其成,難道就沒有一絲羞愧,沒有一些內疚,沒有一點點良心不安嗎?!” 周如蘭的聲音越說越大,武建設的臉瞬間脹得通紅,但字字句句都戳在心窩,根本沒辦法辯解。 武建設的胸脯劇烈起伏,最后吼出一聲:“閉嘴!我是你爸!” 他的家長權威早就分崩瓦解,周如蘭絲毫沒有畏懼,大聲吼了回去:“我爸?你也配!我爸是緝毒警察,是將生命奉獻給人民的英雄,是愛家、愛妻、愛女的好男人。你這么一個無恥之徒,不配當我爸!” 武建設平生最恨旁人拿他與周江勇對比,氣得深身上下直哆嗦,偏偏他藏了十幾年的秘密陡然被人揭穿,羞愧難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武如烈緊張地貼在墻角,和武建設酷似的那張臉龐寫著恐懼。早在小學畢業那一年,他就與留學歸來、開公司賺大錢的生母見過面。或許是骨子里就帶著慕強、涼薄的天性,面對年青漂亮、有財有勢的云麗雅,他的感情天平傾向生母,接受了事實。 可他到底還是苗慧養大的孩子,知道禮義廉恥,面對溫柔慈愛的苗慧,內心的愧壓得他喘不上氣來,于是強烈要求讀寄宿學校,減少與苗慧相處的機會。 現在父親偷偷做下的事情被揭發,是不是代表父親會被黨內處分,是不是代表父親再也當不成官了?那他將來怎么辦?他到底要不要和父親劃清界限? 武如烈在這里反復衡量利弊,周如蘭看他目光躲閃,盡量拉開與武建設之間的距離,不由得暗自冷笑:看來,武如烈早就知道真相,難怪越大越不親近母親,與自己也不怎么說話。真是個喂不熟的白眼兒狼! 柳福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嗷”地一聲喊,抬手就是一爪子。 “嘶——” 失魂落魄的武建設只覺得眼前一花,臉上劇痛傳來,臉頰再一次被抓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 武建設正要反抗,卻被眼疾手快的朱飛鵬、劉良駒扣住雙肩,動彈不得。 汪曉泉道:“武副廳長,請你配合,接受組織調查。” 柳福妹焦急得額頭冒汗:“你說,你說!你把我的二毛弄哪里去了?你為什么做出這樣喪天良的事!你把二毛還給我……” 汪曉泉溫聲安慰柳福妹:“你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一定還你們一個公道。”武建設這回做的事,不僅僅是作風問題,還涉及到欺騙軍屬、拐賣兒童,問題大了。 許嵩嶺見控制住了武建設,這才從文件袋里取出柯之卉的口供,送到汪曉泉的案頭:“汪副廳長,武建設涉嫌謀殺,請徹查此案。” 汪曉泉拿起口供,深吸一口氣:“請放心,我立刻上報。武建設身為公安系統副廳級干部,主管刑事案件,竟然知法犯法,做出這么多令人發指的事情,國法難容!” 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武如欣一陣風似地沖了進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激動地叫嚷起來:“姐,姐,媽媽醒了!媽媽醒了!” 周如蘭大喜,差點忘記自己右手還帶著繃帶,伸出手才意識到自己受了傷。她用左手一把抓住武如欣的胳膊:“真的?” 武如欣喜得有些語無倫次,連連點頭,眼眶里的淚水便紛紛而落:“是的是的,媽媽醒了。你剛走不久,我一邊給媽翻身一邊叨叨,說起孟偉妻兒過來找兒子,沒想到她的手指動了動,真的,真的動了!我叫醫生、叫護士,媽媽真的醒了,她的眼睛睜了睜,只是現在不能說話。” 周如蘭歡喜轉身,看向汪曉泉。 汪曉泉欣慰點頭,微微一笑,笑容里滿是鼓勵。 周如蘭再看向柳福妹,從不信鬼神的她,快步走到柳福妹跟前,眼淚撲簌簌順著臉頰落下,哽咽著說:“您,您叫福妹對吧?真是個好名字。謝謝,謝謝,托您的福,我媽醒了!” 武建設一聽到苗慧醒來,頓時如喪考妣,面無人色。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謀劃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事業帝國,眼看著就要崩塌! 苗慧心思縝密,從武如烈堅持上寄宿中學之后便開始懷疑他與武建設的關系,但她怕自己冤枉了武建設,不想假手于人,便積極籌建刑事技術中心、引進dna檢測技術,親自比對基因片段,終于知道自己撫養多年的武如烈是武建設的私生子。 憤怒到極致,苗慧愈發理智,隱忍不發。 如果只是作風問題、如果只是欺騙妻子、如果只是私生子,這些都不足以把武建設一下子摁死。他身在省廳,位高權重,說不定能夠找到脫身的辦法。 苗慧要的是,讓武建設去死! 敢利用她的善良與信任,敢欺騙她撫養他的私生子,那就必須承擔苗慧的報復——她不只要武建設身敗名裂,她還要他去死! 一葉知秋,武建設敢囂張地把私生子抱回家,謊稱是戰友遺孤,甚至高調媒體宣傳,無恥接受表彰,那他這個人必然壞到了骨子里。 一個人能夠壞到什么地步?苗慧開始悄悄追查。 枕邊人的警醒,讓武建設的罪惡漸漸浮出水面——勾結監獄管理高層,收受賄賂,任意縮減刑期;私藏繳獲毒.品進行交易,獲利用于投資公司、購買豪車、豪宅。 知道得越多,苗慧越心驚。尤其是看到武建設竟然為販毒份子提供保護,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周江勇是緝毒警察,為追緝毒犯英勇就業,可是武建設身為人民警察,竟然與毒販勾連? 所有罪證收集完好,苗慧正要上報,卻不想百密一疏,被她最信任的刑事技術中心主任、多年好友李德佑出賣。 苗慧在查他?武建設一瞬間便起了殺心,制定了無數個謀殺計劃。 交通肇事?尋仇殺人?下毒?苗慧每天兩點一線,不是在家就是在單位,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主管刑偵的武建設,太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無論是什么方法,都會留下痕跡。苗慧若是死于非命,恐怕整個省的公安干警都要出動,誓要追查出真兇。人命關天,誰敢保證派出下手的人嘴那么嚴? 沒辦法,武建設只能親自動手,偽造自殺的現場。 他私下里把苗慧的安眠藥換成致幻藥,在他的言語刺激與引導之下,苗慧走上天臺跳樓自盡。 現場沒有打斗痕跡,沒有第者腳印,苗慧就是自殺。 就算被人背后議論、就算被世人詬病,但人死燈滅,只要有醫院出具血液里含有藥物成分的檢查單,一個“更年期綜合癥”便能合理解釋所有原因。 最多,不過是在追悼會上掉幾滴眼淚,檢討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罷了。 人算不如天算。苗慧被底下塑料雨篷遮擋,沒有立馬死去。 武建設幾次想下手,不料周如蘭、武如欣這兩個女兒像是看出了什么,二十四小時不離人,看得很嚴,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當他回到家想要找出苗慧搜集的證據、打掃現場痕跡時,卻被周如蘭撞了個正著,做賊心虛的他立刻找來柯之卉,脅迫她開車撞死周如蘭。 現在苗慧醒來,武建設無處可逃。 等待他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制裁。 武建設涉及案件多、關系網龐雜,驚動了公安部,責令專班調查,誓要將公安系統的蛀蟲、害蟲一把抓光。苗慧的身體漸漸恢復,第一時間提交武建設所有罪證,干脆利落與武建設離婚。 看著一臉漠然的苗慧,武建設苦苦哀求:“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看在欣欣的面子,留我一條命吧。我做牛做馬,不忘你的大恩。” 久病初愈,苗慧沒有氣力與他糾纏,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簽字的鋼筆扔出,狠狠砸在他頭上:“你去死!” 武建設捂著流血的頭頂,墨水一滴滴順著額頭往下流淌,污了那張曾經英武威嚴的臉。他呆呆看著眼神冰冷的苗慧,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只得退而求其次:“如烈,如烈還小,又是你一手養大,請你再管管他,等他將來上了大學上了班,一定孝順你。” 苗慧怒極反笑,嘲諷道:“他已經與生母認了親,那就與她一起生活吧。”說罷,一口唾沫淬在武建設臉上,拂袖而去。 武建設倒臺,他的所有黨羽盡數被捕,包括背叛苗慧的李德佑,也成為階下囚,面對他的懺悔,苗慧平靜如水:“不必多說,法律會給你最公正的結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