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向晚沒有在意他們之間表達親近的打鬧,繼續追問:“吳勝力的家人呢?” 許嵩嶺:“吳勝力的父母都是湘省農村人,家里兄弟姐妹六個,根本沒人管他。他83年招工進到星市火車站機務段,當上機修工,后來因為長得俊、歌唱得好,辭職出來跑穴賺錢。” “兩名死者與吳勝力、汪乾坤分別有什么矛盾?” 聽到這個問題,許嵩嶺與朱飛鵬對視一眼。許嵩嶺估計是怕污了趙向晚的耳朵,半天沒有吭聲,在心里琢磨著怎么措辭才合適。 生于鄉野、長于鄉野的趙向晚,因為過早擁有讀心術的緣故,遠比許嵩嶺想象中的成熟。或許許嵩嶺覺得她只有十八歲還太小,覺得提及同居、打胎這類字眼不合適,但趙向晚卻早就聽得耳朵長繭子。 她嘆了一口氣,抬眸與許嵩嶺目光相對,聲音平靜淡定:“許警官,我是刑偵專業的學生。” 許嵩嶺聽懂了,苦笑著將緣由說了個一清二楚。 大致就是:辜曉玲與吳勝力同居懷孕,如果被學校發現肯定要開除,歌廳的客人說她在臨死前一段時間經常與吳勝力爭執,大約是要錢打胎,可沒想到吳勝力又轉過頭和危麗麗打得火熱,根本不肯給錢。辜曉玲曾怒極攻心說要殺了他們這對狗男女,不排除吳勝力先下手為強。 至于汪乾坤……他給了辜曉玲一千塊錢陪她打胎,趁火打劫占了她的身子。四個人的關系非常微妙,上一秒愛得要死,下一秒卻又恨不得弄死對方。 聽到這里,趙向晚說:“如果死者只有辜曉玲或者危麗麗一個,那吳勝力、汪乾坤都有殺人動機。可是,在這樣的四角關系中,同時殺害兩名女性邏輯性說不通。” 朱飛鵬:“也許本來只想殺一個,可是暴露了沒辦法只好把另一個殺了。” 趙向晚搖搖頭,心里并不認同。如果是激情殺人,何必砍頭?像這種斷頭拋尸案,不是深仇大恨就是窮兇極惡,很少發生在男女情感糾葛之中。 不過她聰明地沒有再說話。眼前這兩人都是刑偵專家,經驗豐富,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不會來找她這個大一新生。等到見了嫌疑人,聽聽他們心中所想,自然就能知道結果。 警車開進星市公安局。 辦公室走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好奇的聲音。 “來了嗎?人接來了嗎?” “許隊吹噓了無數回的趙向晚來了嗎?” “來了來了,那姑娘眼睛真亮!我終于看到真人了!” 公安局人不少,烏泱泱地圍上來十幾個人,趙向晚感覺有些不自在。她抿了抿唇,雙手背在身后,眼簾低垂,規規矩矩地站著,任由眾人的目光從自己身上掃過。 橄欖綠的制服、金色盾牌、國徽……神圣莊嚴的公安局讓趙向晚很放松,未來如果順利的話她也會成為其中一員,沒什么好緊張的。 許嵩嶺板著臉揮手:“走走走,別湊在一堆。” 他目光一轉,從人群里揪出一個身形苗條的年青女警:“何明玉,你帶趙向晚同學去換一套制服,馬上提審汪乾坤。” 何明玉應了,笑著沖趙向晚伸出手:“走,小師妹,我帶你去換衣服。” 換上一身筆挺警服,趙向晚鄭重其事地整理衣領、袖口、褲線,何明玉繞著她轉了個圈圈,嘖嘖稱奇:“趙向晚你天生是吃這一口飯的!制服穿在你身上,英姿颯爽啊。” 趙向晚個子高挑,腰肢纖細,雙肩薄而平,穿常服顯得瘦弱,可一旦穿上挺闊的橄欖綠警服,整個人的氣質便變得極為亮眼。 英挺、堅韌、端麗,宛如青松立于風雪之中。 哪怕是站在一堆同樣制服的公安干警中,趙向晚也是最帥的那一個。 趙向晚將辮子盤在頭頂,戴上寬檐帽,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五屆的何明玉師姐,深吸一口氣:“師姐,帶我去見嫌疑人吧。” 何明玉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悄悄問:“小師妹,我們許隊對你可是贊不絕口,說你剛大一就自學了m國專家的行為學理論,開創了一個什么微表情行為學,還能利用這套理論識別對方是否說謊。是不是真的?” 趙向晚沒想到自己只是小露一手,竟然引來許嵩嶺如此贊賞:“我只是瞎琢磨,沒許警官夸的那么好。” 何明玉擺擺手:“你別謙虛。咱們刑警天天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不就是要識別謊言、尋求真相嗎?我國刑偵技術還比較落后,如果你真能搞出個微表情行為學,那可就是做了大貢獻!” 趙向晚的內心仿佛照進一道微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