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康頂著滿頭的雨水,瘋了一樣沖回了蕭硯的寢殿。長影看著安康小陀螺似的卷了過來忍不住從暗中打出一顆石子,敲在他的腳邊。安康嚇了一跳,倒也慢了下來,欲蓋彌彰似的自言自語道。 “哎呀,這雨真是下起來沒完沒了,煩死個人了。”安康邊說邊甩著身上的水,走進殿中。 蕭硯正拿著排刷將一幅剛剛寫好的字上刷著米漿,顯然早已聽到了安康鬧出來的動靜,抬起頭冷沉的眉眼看向安康,安康被這銳利的目光看得渾身一震,老老實實的跪下,“奴才錯了?!? “太子怎樣?”蕭硯沒有讓他起身,安康便只能老老實實的跪著,一邊垂著頭答道,“殿下所料不差,太子確實舊疾復發,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東宮緊急招了所有太醫入內,包括一貫給太子診病的劉太醫,應當是事情十分緊急的,但是這些太醫卻很快被遣散了出來?!? 蕭硯眉目一沉,沒有說話。 安康又道,“奴才到小藥廚去候了一會兒,也沒看到有東宮的人過來煎藥?!? 寢殿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時間久到令安康渾身不自在,望了望沉思狀的蕭硯,一動不敢動。 梁上飛身而下一道身影,長影不知何時入了殿,在蕭硯身邊低語道,“劉太醫在太子行冊上記載了發病時間,與鴻王府變故時間相同。” 安康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他知道自己家的殿下手眼通天,但是卻不知道在太子身邊那么隱蔽的地方竟然也還存在這蕭硯布下的眼線,連這種絕密事件都能知道。 “殿下要不要有所行動?就……比如去鴻王府看個究竟之類的?!卑部颠@會兒過于震驚,以至于都忘了自己還是跪著的犯了小錯的。 長影和安康一起看向蕭硯,蕭硯將視線放回刷了一半的那副字上,剛剛刷過米漿的地方有一層油脂的薄薄亮色。 寢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沒有帶著小廝侍衛,一個人放下傘便走到蕭硯近前,雙手抱拳躬身施禮。蕭硯抬手指了指身邊的座位,“鄒先生請坐?!? 說完看了一眼小安康,“去給思遠先生奉茶。” 安康如獲大赦似的站起身,趕忙跑了出去。 鄒思遠是個年約四十往上的中年人,頜下留著一把山羊胡,倒是顯得十分老成穩重。他坐在蕭硯的旁邊位子上,神情也沒有一絲緊張,似乎對蕭硯這種尊敬已經習以為常。 “今夜之事,先生可聽說了?”蕭硯將手上的字放下,問道。 鄒思遠微笑點頭,“東宮慌亂,今夜宮內恐怕已經人盡皆知。不過,臣在來的路上,聽到的最多的竊竊私語卻不是太子的病情,而是和鴻王府那位姑娘有關。” “殿下可還記得,那位金姑娘與太子命格想沖,故而幼時被強制送到浮沉館的事情?”鄒思遠舊事重提,讓蕭硯一貫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點波瀾,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罷了。 蕭硯點了點頭,鄒思遠繼續說了下去。 “聽聞今夜鴻王府里也不太平,倒了棵百年老樹,動靜不小?!编u思遠繼續道,“巧就巧在這樹倒得時機,和太子發病的時機,過分的巧合。從這一點,金姑娘便難免又要重蹈當年覆轍?!? “先生的意思是陛下會將金漫重新逐出京城?現在浮沉館已被燒毀,京醫館也不復存在,若將金漫驅逐……”蕭硯垂下眸子,眼神落在那副字的最后一筆。 一個犀利得利刀旁,初現鋒芒。 此時金漫若遭驅逐,便是無處可去。也不能再用小時候生癔癥這種借口來趕人,畢竟金漫回府時是老王爺上表給皇帝,請旨意允許過的。此時將她趕走,豈不是讓陛下難看? “依臣之見,陛下明日便會對鴻王府出手了。殿下可有心思幫襯舊友?”鄒思遠試探性的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