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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未見，段氏眼眶紅腫，臉上看著消瘦了幾圈。她帶著三個孩子跪在那里，每個人都是一副疲憊且悲痛之態。葉寧語知道，段氏這幾日應是哭得聲音沙啞，眼下連聲音都沒了。

    靈前，所有人斂聲屏氣，只有燭火搖動，以及風吹幡動。

    “長姐！”葉寧希一見葉寧語出現，再也忍不住，一把撲到葉寧語懷中，眼淚簌簌下掉。

    “不怕，長姐在。”葉寧語輕撫著葉寧希的后背，低聲安慰。

    葉寧語抬頭，又遇上了葉安舒的目光。他比葉寧希要好些，沒有哭出聲來，但疲憊和悲痛溢于言表。

    葉寧語拍了拍葉安舒的手背，跪在兄妹二人后方。

    跪靈是個力氣活兒，不僅不能隨意挪動說話，還不能進食。

    眾人這樣一跪，便是五六個時辰。人群里時不時有輕微呻吟或嘆氣之聲，雖不明顯，但在肅穆的靈堂里，卻顯得格外刺耳。

    最前方的皇后緩緩轉頭，“你們也跪了許久了，讓孩子們都下去休息片刻吧。守靈守的是一片心意，要是太后看到你們因此受累，心中定然也不安。”

    皇后的話猶如久旱的甘霖，讓一眾年紀小的皇室小輩們大松了一口氣。

    “你們也下去休息一會兒吧。”段氏看著葉家的幾個孩子說，可葉家幾人動也未動。

    “阿珺，你帶著阿希三人下去休息一會兒。”江氏吩咐兒子道。

    “是。”葉安珺并不推辭，他打算將三人送出去后再回來。他自己倒還好，從小習武，又年長些，跪這幾個時辰不算什么。可葉寧希幾人跪了好幾日，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葉安珺原本打算帶兄妹三人出靈堂，可葉安懷一動不動，說自己不累。無賴之下，他只能帶了葉寧希和葉安舒兄妹二人，一直來到永壽宮附近的偏殿。

    “這是我們從府上帶來的吃食，都是你們喜歡的，快吃些吧。”葉安舒將幾個食盒遞到兩人跟前。

    雖說靈前不能進食，可此刻在這里還是可以吃些東西的，否則人早就餓垮了。

    “你們兩個吃了就在此處歇息片刻，我先出去了。”葉安珺說完，就要往外走。

    “五哥！”葉安舒拉住了他。“都出來了，你也干脆休息一會兒，還要跪一晚上呢。”

    “沒事，我不累。”葉安珺知道太后曾在去年幫了葉家大房的忙，就沖這份恩情，讓他跪一個月也毫無怨言。

    葉安珺出了門，葉寧希兄妹二人坐在屋內四目相對，默默吃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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