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眼中怒意更甚,他死死盯著春桃,一雙如鷹隼之眼的眸子仿佛要將她看穿。“你沒有?本王再給你一次機(jī)會。說,饒你一死。不說,杖斃!” 春桃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驚恐,她不敢抬頭看雍王,身體抖如篩糠的同時(shí),看向了一旁同樣跪著的另一女子。“看她做什么,說!” 雍王似乎完全沒了耐心。那個(gè)小丫頭依然嘴巴緊閉,沒有半分要說話的樣子。“哼!” 葉寧語直直看著跪著的兩人,發(fā)出一聲冷笑。“雍王殿下的府上是沒有可以動(dòng)手的人了嗎?連個(gè)丫頭的嘴都撬不開。既如此,就讓我自己來。” 說罷,葉寧語兩步走到那個(gè)丫頭身前,只聽“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那張臉上。一切來得太快,沒有人反應(yīng)過來。那一巴掌葉寧語沒有用盡全力,不過也沒有手下留情。只片刻功夫,春桃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gè)大大的巴掌印,整張臉飛快腫了起來。雍王一時(shí)間怔住了,葉寧語打人時(shí)的神態(tài)和語氣,哪里是她平日里見到了乖順未婚妻,他分明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已故護(hù)國公在戰(zhàn)場上殺伐決斷的凌厲氣勢。那一刻,雍王又想到了護(hù)國公葉永長,不禁心里一怵。“阿語……”雍王想說什么,葉寧語一記眼神看過來,似在告訴他,他如果不下狠手把此事盤查清楚,葉寧語就在這里殺人也不是不可能。雍王心知今日之事不好蒙混過關(guān),他看向地上的紅衣女子,“這就是你教的好奴才!” 那紅衣女子倒是沒像春桃那樣,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她那張臉上滿是不甘與委屈。她雙目含淚,發(fā)出了魅惑人心的聲音。“殿下……不過小丫頭之間的玩鬧罷了,葉大姑娘怎就能下如此狠手。這一巴掌,可是要了春桃的命啊!” 葉寧語冷笑,“這就要命了?我這里還有實(shí)實(shí)在在要命的巴掌,你可愿過來試試?” 那女子身子一抖,爬到雍王腳邊。“殿下,殿下,葉大姑娘對妾如此不滿,喊打喊殺,你要保護(hù)我。” 妾?葉寧語看著那女子,目光不禁變得玩味起來,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在那女子看來,這張笑臉十分瘆人。“我猜,她說的話是你教的吧?你不妨說說,什么叫死了爹的賤人,什么叫倒貼給了雍王!” 雍王心里咯噔一下,他自知這個(gè)女人性子囂張跋扈,可在自己院里跋扈一下也就算了,不過看著她的幾分姿色,將她養(yǎng)在府上。如今這女人踢到了鐵板,只要不亂說話,自己還可以保她。他看著那個(gè)女人,眼神似在告訴她,服個(gè)軟,說個(gè)好話。那女人的目光與雍王相遇,似乎也意會了雍王對自己不經(jīng)意的維護(hù),心里的忌憚?lì)D時(shí)消散了許多。果然,雍王殿下還是疼她的。她緩緩起身,看著葉寧語,理了理有些蓬松的發(fā)髻,不緊不慢道。“大都城誰不知道護(hù)國公死了,葉姑娘沒了父親,國公府不過徒有虛名而已,如今雍王殿下是姑娘唯一的依靠,春桃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罷了。” 啪!她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記耳光落在了那女子身上。四周頓時(shí)安靜了。那女子頭暈?zāi)垦#徚撕镁玫纳瘛H~寧語身后的青連一步上前,“國公府和大姑娘豈是你能置喙的!剛剛在偏院,青連就是聽到了這些言論,才去和春桃理論的。不過那時(shí)她們說的話,比這難聽多了。葉寧語這一掌比剛剛的力度要大些,紅衣女子的嘴角滲出了血跡。可她臉上依然沒有半分懼色,他抬眼望著葉寧語,滿面淚痕。“姐姐為何對我有這么大的敵意,日后姐妹一場,怕是沒有妹妹的活路了。” 那女子見雍王并未攔著自己,氣焰又漲了不少,看著青連冷聲道。“一個(gè)葉府的丫頭,也敢呵斥我了。日后你們大姑娘嫁到雍王府,我與她便是姐妹。姐姐的丫頭不聽話,妹妹也是可以幫忙教訓(xùn)的。” 說罷,她便要揮手打青連,可她的手還未落到青連的臉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抓住了手腕。雍王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厭惡之色,他看著紅衣女子,厲聲呵斥。“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和葉大姑娘相提并論!” 那女子眼中似乎透著一絲詫異,他看著雍王,心中委屈不已。明明前日殿下才寵幸了她,還說將來納她為妃。自己有殿下的寵愛,可那葉寧語有什么,不過是仗著葉府的權(quán)勢罷了。如今她父親都死了,家里只剩兩個(gè)三品不到的叔父。這么久了雍王都未曾去葉家再議婚期,看來殿下并不那么想娶她。沒有了殿下的心,她拿什么和自己爭。所以,今日聽說葉家大姑娘來了,她以為葉寧語是不請自來想纏著雍王盡早定婚期。她便心生一計(jì),讓春桃去找葉寧語的侍女,好讓他們知難而退。萬一事發(fā),春桃咬死不認(rèn),她再對雍王撒個(gè)嬌說幾句好話,這事也就過了。逼退了葉寧語,以雍王對自己的寵愛,定有一日能當(dāng)正妃。如今太子被廢,其他兩個(gè)皇子不是當(dāng)儲君的料,雍王若是成了太子,她便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如此,為了這母儀天下的富貴,她做什么也不怕。這,便是她的如意算盤。可惜,被養(yǎng)在深閨王府的她,見識也如這小小的院落一樣淺薄。她算錯(cuò)了雍王,更算錯(cuò)了葉寧語。“殿下!” 她嬌嗔地看著雍王,“你不是說你最愛妾!” “住口!” 雍王的神色猛然變了。可她女子似乎并未看出雍王臉上的變化,只一個(gè)勁地撒嬌求饒。“殿下,你就放了妾和春桃嘛,妾知道你不愛這個(gè)女人,你娶她不過是為了……”啪!那個(gè)女人的臉上再次挨了一巴掌。她驚恐地捂住臉,這一巴掌的詫異多于痛感。殿下從未打過她,連重話也不曾多說一句,如今竟然為了那個(gè)女人打她!女子想不通,瞪著葉寧語,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別以為殿下對你有情,你如今什么也沒有,早晚被他拋棄!” 葉寧語嘭地一腳踢過去,那抹紅色身影應(yīng)聲倒地。“青連!” 葉寧語叫了一聲。“剛剛她們是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給我打回去。” 青連呆愣地站在那里,望著葉寧語遲遲不敢動(dòng)手。葉寧語沒有松口,目光冷冷地望著地上二人,“打!”